要有出纰漏思想准备。
这是他们来大望洲第二十五天,孙老善特意换件最近频繁使用,领口和肩膀都已经脱丝丝绸对襟衫,这件衣裳无论什时候穿,都能使他感觉到种尊贵。就是此刻,在没有空调乡下,只要稍微动动就会汗流浃背,但是,这件衣服仿佛唤醒昔日尊严和骄傲,他神情严峻,拄上拐杖,戴顶过去草帽,拿上大家信,挺挺背,带着孤注掷决心迈开第步。老赵紧随其后,他没有特别上档次衣服,当初仅有套洗洗晒晒,旧得很快,他没忘记戴上那个用很久口罩。他们任务除寄信,还有找粮食。帽子和口罩增添他们神秘感,钱老师以药吃完不能动为由没有同行,事实上他因为写这封信,已经觉得尽很大力,而前个星期粮食都是老李首饰换来,种隐形公平,他和老李留在家里。但他们对老赵和孙老善能搞点吃回来这件事,并不抱乐观态度。
孙老善用仅有硬币买几张邮票,把信投进邮筒后,两人发现无事可干。他们步履缓慢,踏地无声地在镇中心闲逛起来。先是在超市门口绕圈,后来又朝相反方向转悠。经过药店,但没有进去。此行越发没有意义,空耗神思,后来他们累,停在菜市场。环顾四周,什都有:吃、喝、玩、用,所有他们用得着东西,急迫需要到手东西——个月前还司空见惯、挑三拣四物体和食物现在都那诱人,那珍贵。看着人来人往集市,他们茫然地转动眼珠子,就那贪婪地看着眼前切,好像眼前切都是海市蜃楼,随时会消失。
等好大会儿,天越来越热,他们往街道西侧走去。他们记忆里,那里有个水塘。等他们到达西街时候,水塘不复存在,取而代之是长排房子。房子墙上刷着白色油漆,到下午四五点,他们觉得很渴,孙老善支在他拐杖上,张着嘴喘气。他们很想喝口水。正在这时,他们看到个背阳墙根下有个小小纳凉处。把写着“如意康复院”红色大遮阳伞下坐着三个老头儿和个老太太。那老太太尖尖脑袋,花白头发有点儿鬈曲,挨着她边上个穿着白色看护服小姑娘懒洋洋地靠在墙边个铁架子上玩手机。那个姑娘小腿白得亮眼,她手机有时是鼓点激烈音乐声,有时是如怨如诉猫叫,她手指快速地划拉着,偶尔还露出丝微笑,她牙齿白皙齐整,个挨个亲密无间。她脚闲来无事,时不时地踢着个塑料板凳,除此之外,对周围切视而不见,好像她自己手里手机才是宇宙中心。过会儿,小姑娘站起来,眼睛仍然盯着手机,嘴里说,去拿点儿西瓜。然后从墙根下往屋子里去。
老赵说,真会选地方,这块地方,背阳,又有穿堂风,点儿不热,还有西瓜吃。
孙老善说,是啊,此时,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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