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耐心地问看热闹
人，有没有见过照片上女孩。他们递过来
张照片，个女孩笑得天真烂漫，露出又白又整齐牙齿，两只眼睛眯成道缝，好像刚刚尝过
蜜糖。大家都说从没有见过。跟在警察身后是个眼睛半瞎老头儿，听说是姑娘叔叔，他沉默地紧紧贴着警察，缩着肩膀，好像担心随时被人揪出去打顿样子。边上还有个男孩，大家猜是那女孩没有公开男朋友。他东张西望，警惕地打量着每个人。
警察举着照片挨个问围观人：见过没？见过没？
真没见过。
们都凑上去看，肯定地说从来没见过。有人觉得应该帮着焦秃子说几句话。有个老人，当时七十岁，他牙都掉得颗不剩。他带着老年人沉稳对警察说：
你看看这个家。从门槛开始，直往里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样超过十块钱东西？
那警察不明白他为什
要去找超过十块钱东西。他很不解地看着那个老人。老人觉得警察有点傻，他大声说：
同志，有文化有见识警察同志，这不是个坏人，这是个穷人啊！
警察更加不解：来办拐卖人口案子，这跟穷不穷有什关系啊？
说就是这个理。经历过旧社会人都知道只有地主才能买得起人。他是穷人，怎买得起。他如果那坏，怎会这穷呢！
他大声地说，旁边看热闹妇女和小孩就拍手喝彩。这个老人本来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很有头脑，现在觉得自己很有勇气、很有正义感。警察想解释，可是人家不听啊。他开腔，妇女和小孩子们就大声地叫，大声地笑。僵持会儿，两个警察只好带着家属走。
那男孩却不死心，警察走他也不肯走，手里拿块砖在焦秃子家门前堤岸上站着。他可能想，就盯着你们，看你们到底放不放人。谁敢上来惹，拍死你们。们又觉得他可笑，也敬佩他胆子大。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他抵在焦秃子家门框上硬是耗两天多。焦秃子父子俩照常吃、照常睡、照常下地，根本不顾那个男青年饥渴难耐。那小伙子也有骨气，连口水也没有喝，毕竟是仇人嘛。有时趁焦秃子不留意，跟打热闹邻居家小孩打听。小孩们平时傻头巴脑，那几天也都守口如瓶，问三不知。大人们交代，就算平时对焦秃子百般看不惯，这时候也不能向外人伸援手，胳膊肘哪能往外拐！第三天，又累又困又饿小伙子到底走。又过几天，有人看到焦秃子儿媳妇。真像是变魔术变出来个大活人。不同是，她看上去点儿不像照片上姑娘，不仅不漂亮，而且不怎正常似。她傻傻呆呆地坐在门口，腿上绑着棍子，胳膊兜在胸口，手脚都是断。有个多月时间，她整个人都痴痴呆呆。什时候看到她，都好像刚刚睡醒，双眼睁不开，身子站不直。焦秃子到处说，他上当，那姑娘来时候手脚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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