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东西呢?
好像行李在管理处仓库里,他们说可以放个几天。
她人呢?
那不知道。是派来搞清洁,知道都已经说完啦。
可怜老李,赶紧找找她。
他立刻联想到自己,联想到钱老师,联想到老李,就迫不及待地拉开门,他架势好像在说,快,分钟不能耽搁。
像几天前样,三个老头儿结伴而行。这次不是为扇谁耳光,而是要寻回个好女人——这差不多是他们在心里达成共识,就差没有说出口。当然也可能永远不会说出口,小岛上没有夸女人传统,要夸,也要收着夸,以免被人说浪荡。
他们步行到镇上,然后招辆三轮车,去十里镇老李公寓。
这次,没费多大劲就找到老李公寓。敲下,门开,里面站着个穿灰色立领工服女人,正在打扫房间。
老李呢?老赵问。
三个老头儿下子焦躁。他们小跑起来,老赵腿长,心情最急,走路带风。钱老师也急,可是他虚弱,动作做不出来。孙老善到底稳重,他们眼前是大楼,楼前是陌生年轻人,草丛里有狗,远处有树梢、楼顶和晚霞,但是没有个地方有他们老李。
他们在镇子上来回走,桑拿房、药房、面馆、时装店、修脚按摩店,后来为节省体力,三个人分成三个小分队。队去邮局、银行,队去公寓管理部,队往裁缝店以及十里镇上唯旅馆。十里镇明显比江边镇热闹许多。不管出多天大事,人世间依旧是这热闹。有人看到三个老头儿转来转去,就招呼他们消费。有人招呼他们买葡萄,有人招呼他们买按摩器:个样品摆在路边,充上电,放到什部位,什部位麻酥酥;还有人向他们推销景德镇陶器,个米多瓶子才四十块钱,多气派。他们说。那些人露出热情讨好笑,他们完全看不出来,这些老家伙口袋里个子儿也掏不出来,最后老赵提议去警察局。那里也没有老李。
她现在应该多绝望啊,就这样被赶出家门?!这个世道太坏,对老年人赶尽杀绝啊。
天快黑时候,他们不得不往回走。这次,比每次都更难受。他们三个人好像精力完全耗尽麻木感,带着种逆来顺受无力感,坐在三轮车上,车斗上帆布被风掀起来,噼里啪啦,他们谁也顾不上去扯下。
经过镇上时候,小广场上
哦,你说是上个租客吧?她房东说她个多月房租没有交,就让她走。
怎可能?钱老师说,她女儿帮她付到下个月末。
她房东也是这说,可是直查不到那笔钱,他只希望李老太找个汇款证明出来,李老太也找不出来。
她联系不上她女儿,当然找不出来。
问题就在这里,房子是租给她女儿,她个人住本来就不合法,万有个三长两短,房东说负不起责任。她房东是个孤老头儿,就靠这个租金过活,他可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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