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会吃你,放松点。”
甚内说着,往松吉面前碗里斟满酒。
其实,甚内并没指望能从松吉口中打探到什惊天秘密。
此人既然能被免除死罪,只被削籍放逐,说明他与惠庵策动倒幕运动并没有太深牵连,掌握内情应该不多。
“大人给你倒酒,还不快快道谢把它喝干?!真急人!”
半兵卫是奉行所11捕快,不过在做捕快之前也干过偷鸡摸狗勾当。
这种人最爱做墙头草,自己当上捕快,立马就能拿着十手12向曾经同伴索钱。
虽然心生厌恶,但甚内还是言不发地拿起残破酒碗,喝口浊白酒。只要给点好处,这种人就会变得格外听话,所以也未尝不可用。
“长吉老爷那边已经打点好,您尽管问他便是!”
半兵卫说罢哈哈大笑,用拳头重重捶下松吉背。
像还没人动过它。
他此刻心情十分复杂,既松口气,又感到些许失落。
其实就算见到伊武,甚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他不想每次都像上次那样假惺惺地搭讪,可还是难以抑制想要见她心情。他只想远远地看她眼,哪怕不上去说话也行。
甚内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决定原路返回。踏上十间桥那刻,眼前景象让他愕然止步——
天府市街遥远彼方,幕府精炼所中两根反射炉烟囱,正冒着滚滚白烟。
见松吉盯着斟满酒碗不说话,半兵卫高声怒斥,同时在桌子下面又狠狠踢脚松吉腿。松吉既不躲闪也不反抗,只发出几声沉闷呻吟。
“你这样叫们怎说话?给安静点!”
甚内心头火起,压低声音威吓半兵卫道。
半兵卫自讨没趣地赔笑着,拿起桌上酒壶,到旁边酒桌去找聚饮泼皮们打嘴仗。
“此人无礼,你休要见怪,要问并不是什大事
长吉是个尽人皆知大恶棍,从雁仁堀直到莲根稻荷神社,天府将近半地盘上都蔓延着他势力。
比嘉惠庵案事发后,被牵连人里有几个侥幸逃过斩首,被削去宗籍放逐山野。
甚内推测,这些人中应该会有人去投奔长吉。于是,他出钱派半兵卫去长吉处寻找,找来人便是松吉。
松吉如今在长吉手下过着乞丐般生活。他以前进过几戒院,说明也曾是名真心求学士子。
然而,现在松吉却面黄肌瘦,神采全无。两个向前凸出眼球像是被扔进黄鼠狼巢穴中白兔,畏畏缩缩地四下乱转。久未打理额顶已经生出稀疏白发。
“你……想问比嘉惠庵事?”
名叫松吉男人忐忑不安地抬眼看着甚内问。
甚内与松吉会面小饭铺,靠近尽人皆知凶险地带雁仁堀。这里脏兮兮,整个店面像是用污水里漂来木板搭成。
“说话客气点!咱们可是吃着甚内大人哩!”
旁佐山半兵卫用力踢下松吉小腿,松吉吓得缩缩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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