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是……”
“钱事不必担心,只要把那个养盆卖,钱绰绰有余。”
仁左卫门用下巴指指吊在屋檐下养盆。
夜已深,十三阁灯火把夜空照得亮如白昼,不知从何处传来阵阵说笑声和娇喘声。在这种地方,最安静
若是卸去脂粉,她定也有张清纯质朴脸。
羽鸟从未在仁左卫门面前展露过素颜,就像她从未展露过内心深藏着秘密样。即便是笑,她也像是戴张面具,笑得很不自然。
“把真相告诉。”
“真相……指是……”
“你把小脚趾送给谁,暂不追究。只想知道你心到底在何处。”
羽鸟面带惆怅地凝视着养盆。不知是否有意,她把露在外面脚尖缩回到裙摆里,像是在躲避仁左卫门视线。
仁左卫门知道,那只脚上缺根小趾15。
养盆中雄蟋蟀并没有直接压在雌蟋蟀身上,而是与它互碰着触角,发出阵阵合鸣。这温馨场景不禁让人想到相敬如宾夫妻。但仁左卫门知道,为交尾而失去后腿雌蟋蟀不久就将迎来死亡。
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那真是机巧蟋蟀……
这种事前所未有,听说斗蟋会上那些牟田藩人已经被抓捕起来,正在严加审讯。公然在幕府大斗蟋会上使用机巧蟋蟀,这种行为比用药虫还要恶劣。让藩主切腹自尽已经算是轻刑,说不好整个藩都要遭到改易。
传出。
仁左卫门边饮酒,边眺望十三阁窗外河畔。忽然,他站起身来,走到羽鸟身边盘腿坐下。
养盆中两只蟋蟀也正彼此依偎。
“这只怎少条腿?”羽鸟靠在仁左卫门身上问。
“那只是雌。”仁左卫门伸手搂住羽鸟肩。
羽鸟像是在窥探仁左卫门心思,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
“他是什样男人?”
“那个人已经到远方去。”
羽鸟像是在故意岔开话题。但从她口气中,还是能感觉出她在挂念着仁左卫门之外某个男人。
“想要帮你赎身。”
仁左卫门扣上养盆盖子,把它放进个藤条编笼子里,吊在通风良好屋檐下。
作为戳穿对手把戏赏赐,仁左卫门通过留守居役从藩主那里得到代替“松风”蟋蟀和它养盆。
蟋蟀只能活秋,但养盆却能伴人生。藩主赏赐养盆名贵至极,被仁左卫门这等人拿在手上实属糟践珍宝。
“你心里有人吧?”听着养盆中传出蟋鸣,仁左卫门对倚在自己身上羽鸟低语道。
“唔……”闭着眼睛羽鸟忽然睁开眼,看着仁左卫门。
斗蟋用蟋蟀都是雄蟋蟀。
“斗蟋结束后,为让兴奋蟋蟀恢复镇静,通常会把雌蟋蟀放进养盆让它们交尾。”
“那它为何少条腿?”
“不愿交尾雌蟋蟀可能会在反抗中踢伤雄蟋蟀。为避免这种事发生,通常会先扭断雌蟋蟀条后腿,让它变弱。”
“原来如此,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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