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藏对羽鸟
经历深感同情，便用这番话说服
本不情愿配合羽鸟。
他在芦苇荡尽头停下脚步，羽鸟却低着头继续向前走去。
久藏本想问羽鸟将来有什
打算，却欲言又止——问又能怎样呢？羽鸟远去背影看上去几近透明，令人痛感此命之薄。
片芦苇叶吸引久藏目光。那里停着只本不该出现于当季巨大蟋蟀。他正要伸手去捉，忽然阵大风刮过，摇曳芦苇沙沙响动。
久藏眯起双眼，寻找那只蟋蟀。
八
“那日，
要是被仁左大人刀砍死该多好。”
刀伤尚未痊愈羽鸟捂着胸口慢慢地走着，对身旁钉宫久藏说。
“已经是第二次，又只有个人苟活下来。”
两人走在环绕十三阁河岸上。抬头仰望，楼阁各层朱漆栏杆和格窗正在阳光下反着光芒。河沟中漾满浓绿滞水，排大门不足间宽廉价游女房搭建在对面河岸上。
，但仁左卫门还是想象出当时场景。两人把绳子套在彼此脖颈上，慢慢拉紧，可自己却怎也无法狠下心来勒紧羽鸟脖颈上绳子……
“游女殉情本是重罪，但所幸此事除十三阁老鸨外无人知晓。她不忍让身为十三阁大财源羽鸟坠河而死，便托做个和死去武士模样机巧人偶，费用全都算在羽鸟头上。羽鸟在十三阁做游女期限将满，如此来便能再让她背上笔债务，继续留在十三阁。老鸨起初只是想要隐瞒有人死在十三阁事实，却万万没有想到你竟如此自然地融入牛山藩生活。”
仁左卫门视野变得模糊不清，钉宫久藏把脸凑近说道：“说实话，你某些举动已然超出预想范畴，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始终坚信机巧人偶没有灵魂，可你，该不会是长出心吧？你若果真有心，倒想要见识见识……”
仁左卫门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没有心。
但是，他确实能够想象和思考。他不知道这和久藏口中那个已故武士灵魂是否有关。
蟋蟀掉入水中。只青蛙跳过来，将它口咬住，却又立即厌恶地吐出来。
“可惜骗不过青蛙，还
“没想到有天能从外面仰望十三阁。多亏仁左大人。”
岸边芦苇繁茂，无数水蝇聚集于芦苇荡中，在水面上轻点出微微细波。
久藏是在看到自己做机巧人偶忘记身份，亲自找上门来时，才想出这个主意。
仁左卫门——准确地说，是以为自己是仁左卫门机巧人偶——带来养盆实属珍宝，用它卖来钱，应该足够为身负双重债务羽鸟赎身。
真正仁左卫门已不在人世，但倘若赎身后羽鸟自己扮作机巧人偶，便能和那个仁左卫门模样机巧人偶像普通夫妻般生活下去。
“再问遍，你可有心？”
“有。”
“你如何证明？”
“正因为有，所以现在就要失去它。”
久藏不置可否，轻轻地点点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