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机巧人偶?好啊,那就让看看你肚里肠子!”
说罢,仁左卫门从腰间拔出刀来,向坐在地板上伊武砍去。
伊武像是早有预料似闭上双眼,没有闪躲。
仁左卫门心中仍然抱着丝希望。他盼望着,就像上次那只机巧蟋蟀样,伊武身体里会飞溅出发条和齿轮,流出机油和水银。
然而,从那副身体里喷涌而出,无疑是活人鲜血。
回过神时,小堺已经倒在他脚边,血流如注。
艺伎弹奏三味线乐音从其他客房传来,游女在酒席间娇嗔隐约可闻。所幸,这间客房里只有仁左卫门和小堺两人。
顾不得擦血,仁左卫门直接将刀收回鞘中,用被子盖住小堺尸体,吹灭灯盏,悄无声息地走出客房。随后,他将沾满鲜血双手藏在袖中,跑下楼梯,离开十三阁。跨过架在河沟上桥后,他避着路人眼目,径直穿过田间大道。
回头看时,灯火通明十三阁在湛蓝夜空下巍峨耸立,栏杆之内格窗上,无数人影缱绻摇曳。
仁左卫门蹑手蹑脚地回到妾房,发现伊武尚未就寝。
”
小堺脸色苍白,目光游移着点点头。
愤怒让仁左卫门双手颤抖不已。如此来,切便都能说得通。羽鸟把脚趾送给钉宫久藏,说明他们二人早有私情,而自己却直被蒙在鼓里。
久藏从仁左卫门手中骗走名贵养盆,用它为羽鸟赎身。剩下钱则都以“机巧人偶做工费”名义被他收入囊中。搞不好,久藏卖到市集上那个养盆也是假,真养盆现在还在他手里。
若果真如此,举赚得金钱、女人和珍贵养盆钉宫久藏,想必此刻正笑得合不拢嘴。
七
“
她穿着和羽鸟在十三阁时截然不同素色羽织,虽然未施脂粉,却丝毫不失清纯之美。
看到仁左卫门步履慌乱地走进门来,正在屋中做针线活伊武停下手来,诧异地抬起头。她似乎察觉到什,神情哀婉凄切。
“不是说过吗?不会幸福。”
“你是羽鸟吧?”
“是伊武就不行吗?”伊武用墨绿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仁左卫门,让他不禁心生怯意,“是谁根本就不重要。究竟何为真、何为假,有时还是不知道好。”
久藏当着自己面凌辱羽鸟很可能也是故意为之。看到自己当时表情,说不定他们两个正背地里偷着乐呢—— 念及此,羞耻感便在仁左卫门腹中翻江倒海,让他感觉肠子都要被气出来。
“你也和他们串通气,在背地里笑话吗?!”
仁左卫门怒不可遏,他有生以来还从未受过如此捉弄。
小堺慌忙上前安抚。让客人生气是游女大忌,若是被老鸨知道,定会将她狠狠打骂番。更何况,帮助羽鸟偷送脚趾事倘若泄露出去,她也势必脱不掉干系。
看着小堺极力献媚讨好样子,仁左卫门恍惚间把她当成用过这间客房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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