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
梦到
祖母。”
妈妈又说。
在梦中，曾祖母深夜里坐在老家
屋顶上仰望月亮。“祖母！”妈妈大声叫着，曾祖母却不看妈妈，只望着月亮。妈妈跺着脚又说：“祖母！是美仙啊！”然后又叫
声曾祖母。妈妈发现，自己又变成对曾祖母说平语小孩子。“你看看啊，祖母！”妈妈哀求着，这时曾祖母才回过头来。曾祖母脸在月光下面闪着光辉。“祖母讨厌吗？”母亲问。曾祖母似乎觉得这句话很有趣，脸上露出微笑。“祖母很讨厌吧？”妈妈哽咽着再次问道，这时曾祖母开口。妈妈下醒过来。
祖母到底想说什
呢？妈妈吃饭时候、看电视时候、走路时候，都在想象着梦中最后幕。后来她想起太阳快要落山时候，来海边寻找坐在那里年幼自己时曾祖母脸。
那时候有老师喜欢挑那些没能被父母好好保护孩子，折磨他们。妈妈本能地知道，要为不被抓住把柄而努力，
脸模糊，只有后面树很清晰。但是妈妈没有扔掉那些照片。
“这个别放进相册。”
妈妈指是在乌龟海岸大家站成排拍照片。照片可能是妈妈拍，上面没有妈妈。最左边是穿着苎麻单褂曾祖母，旁边是和姐姐，最后是祖母，大家互相牵着手，都笑着，海浪白色泡沫浸湿大家脚。妈妈戴着老花镜看会儿那张照片，皱着眉头，后来淡淡地笑下。最后她把照片单独夹在笔记本里。
拿起在祖母家檐廊上拍那张照片给妈妈看，说自己想要这张照片。其他照片，张张都用手机拍好保存起来。
妈妈把相册放进书架，开始整理衣柜。看她态度，整理照片也像整理其他行李样，只是应该做事情中件而已。但是这种态度似乎恰恰证明，妈妈做件无法对明说大事。那些照片妈妈独自珍藏快三十年，每次搬家时候她都会苦恼要不要扔掉。
妈妈慎重地挑选着要留下和要扔掉衣服。衣服表面上看起来差别不大，但有被留下，有被丢弃。扔掉衣服比留下要多。
“每天只穿那些常穿衣服，这些也都是包袱。”
妈妈看着那堆衣服说道。们抱着要扔掉衣服出来，把它们放进回收箱，回来路上，妈妈说起她高中毕业后个人回首尔生活时事情。那时，她和室友起住在寄宿家庭，分分地省吃俭用。不过因为有祖母，妈妈从不缺衣服穿。而来自金泉室友因为衣服少，冬天被冻得瑟瑟发抖。次，曾祖母来到首尔，看到这情景，就把自己身上毛衣脱下来送给室友。妈妈说着，舔下嘴唇：
“你曾祖母对室友连连说着感谢，说谢谢她让自己在这里住好几天，然后把自己毛衣送给她，说欠她太多人情。你曾祖母人就是这样，她去世后，都没有留下多少遗物。”
看到妈妈表情，知道她真非常喜欢曾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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