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雨大婶脸上似乎闪过丝温柔微笑。过会儿,她闭上眼睛睡着。
喜子房间租给位叫景顺女人住,她是新雨大婶印刷厂同事。她看到新雨大婶情况不好,赶紧叫来医生,还给喜子发电报。她留着短发,看上去二十多岁,穿着灯芯绒裤子和黑色手工毛衣。她蹲在院子侧边抽烟边说:
——医生也不知道是什病,能有什法子呢?也在想,是不是闭经太早也是问题。喜子妈说过,自己三十多岁时候月经就停,这不太正常吧?
她抬起头看着曾祖母。曾祖母对此无所知。
——是从什时候开始卧床不起……
——是啊,要在那里过夜。
——睡晚就回来吗?
——睡十晚再回来。
听到这个回答,妈妈哼哼唧唧地哭起来。曾祖母转过身,推开门走出去。
新雨大婶隐隐还有点意识。她躺在褥子上,在曾祖母说话时能用眼神做出些回应。
她说,背着孩子换乘公共汽车去大邱不是件容易事情,还有,客人预订团体服装交货日期也快到。祖母知道曾祖母说是对,可还是像孩子样耍起赖来。
——说过,新雨大婶好像病。可妈妈听进去吗?“新雨没事,新雨没事”,这就是妈妈回答。妈妈为什总是这样?为什就不能认真听说话?
正在收拾行李曾祖母冷冷地望着祖母。
——你以为真不知道吗?新雨她这个人,最讨厌就是别人担心和同情自己。她向来便是这样。她想随心所欲地过完剩下日子,能说什呢……如果装作无所知是新雨所希望,那无论多难,也会那样做。
曾祖母用手背擦干眼角泪水,继续收拾行李。
——给喜子发电报时候还可以个人上厕所。喜子回来以后,连这都不行……直告诉绝对不要叫喜子回来呢,结果喜子回来,她高兴得跟什似。她不想让孩子看到自己痛苦样子,这个能理解,可那样话不是让孩
新雨大婶目光穿过曾祖母身体,穿过她心灵,到达个也许该称之为“灵魂”地方。在那里,不到五岁年幼曾祖母抱着被太阳晒热石头,嘴里说着“朋友啊,朋友啊”。那点温暖也让她充满渴望,但是人真太可怕。曾祖母蹲在院子角落里,看着自己影子。
从她视线中,曾祖母明白,当时自己也不知道叫是谁,却还是那恳切地呼唤人就是新雨大婶。你听说话,还说做菜很好吃。你叫三川,新雨你总叫三川。
——新雨啊。
新雨大婶眼睛眨下。
——是啊,三川。
是啊,妈妈不可能不知道。眼睛能看到,妈妈也不可能看不到。祖母呆呆地看着曾祖母收拾好行李然后站起身。
——祖母,您要去哪里?
妈妈醒,躺在炕头上问曾祖母。
——去看朋友。
——要在那里过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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