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熄烟头,向祖母走过来。起走回家路上,他落后几步跟在后面,直找着话说。比如曾祖父是多不起、在市场工作时有过什困难事、出来避难时自己心情如何,等等。祖母只耳朵进,只耳朵出,那天她已经很累,实在没有余力听他说话
黑以后才回家,为此还被曾祖母狠狠训过好几次。
曾祖父四处寻找父母,但没有找到任何目击者。熙岭不是个大城市,去三个月左右,曾祖母和祖母已经明白,曾祖父父母根本不在熙岭,不肯接受这事实只有曾祖父自己。祖母找不到他们在熙岭生活理由,每天去看海时候,她都觉得内心空洞越来越大,到最后自己似乎都要被它吞没。
祖母几乎每天都写信,曾祖母也每周都给新雨大婶写信,祖母每周都会去邮局寄信。每次邮递员送来大邱来信,她们都无比高兴。祖母拿到信总是先闻下它气味,然后才遍又遍地读喜子话。
时光流逝,祖母二十岁时候,收到喜子考上大邱最有名女子高中来信。喜子在初中时候就直是第名。祖母比较着只会拿针做针线活自己和穿着有海军领校服喜子样子,心里酸酸。
也许,喜子会飞到个自己所不知道、遥远而巨大世界。最后喜子会忘记吧。信来得越来越少,祖母觉得自己好像点点地丢掉喜子。总有天会成为对喜子而言毫无意义人。也许对开城和大邱思念太久,但是生活既不在开城,也不在大邱。人生在熙岭,得在熙岭生活。祖母以这样方式努力将自己从喜子、新雨大婶和明淑奶奶身上分离出来。就像喜子人生进入下个阶段样,祖母想让喜子知道自己人生也并非停滞不前。那年冬天,祖母和同乡个男人结婚。
他名字叫吉南善。第三次汉城战役时,他只身来到熙岭,坐着渔船打过鱼,也在市场干过活,就这样度过战争时期。他说家里其他人也打算跟着他来熙岭,但后来断联系。和祖母结婚时候他二十七岁。
当时他在熙岭最大水产市场工作。曾祖父在运送货物过程中认识他,后来发现两人在很多方面都际遇相似:都从开城出来、都没找到家人,等等。所以曾祖父很喜欢他。虽然两人年龄相差不少,但直互称“大哥”“老弟”,经常在家里起喝酒。
他们在耳房里边抽烟,边谈天说地,尤其喜欢谈论政治。曾祖父和南善进行这类对话时候,曾祖母和祖母就要准备下酒菜、出去买米酒。那个时候,南善只是父亲为数不多几个酒友之。他没有说过任何让祖母听起来不舒服话,而且对曾祖母也很客气,但曾祖母似乎不太喜欢他。
天,祖母回家经过市场时,有人叫声“英玉啊”。祖母回过头来,是南善。他穿着藏青色工作服,正在市场入口那里抽烟。
——今天要去见你爸爸。块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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