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
时候，曾祖母和新雨大婶紧紧拥抱在
起。新雨大婶劝说着强忍泪水曾祖母，努力挤出笑容。
——你去开城避难时……
——
知道。
新雨大婶打断
曾祖母话。
——知道，都知道，三川啊。
然后把手帕塞进祖母手里。
——姐姐，定要写信啊。
——好。
——好好吃饭。
喜子摘下眼镜，用手擦着眼角。
奶奶。本想走近些告别，但想到明淑奶奶也许不愿意，她于是止步不前。她怀着悲伤和畏怯心情，又叫几声明淑奶奶。明淑奶奶好像没听到她声音似，沉默好会儿，皱着眉头朝院子方向看看，做个让他们离开手势。明知那不是明淑奶奶本意，可祖母还是无可奈何地感到阵心痛。那瞬间她几乎就要撑不住。
——阿妈，走吧。
祖母说。
——向奶奶告别吧。奶奶那
照顾你，你不打声招呼就走吗？
祖母转过身向明淑奶奶鞠躬。
新雨大婶知道曾祖母内心想法。她知道，自己母女去开城找他们寻求庇护时候，对方却把她们送上避难路，曾祖母直对此心怀歉意。
因为车窗上渍痕，看不清正在挥手新雨大婶和喜子身影。也许无法看清彼此表情反而更好。对祖母来说，新雨大婶直是离开人，而自己和曾祖母是送行人。祖母又想起在开城站送新雨大婶家回新雨时情景。没有想到，随着时间流逝，自己成离开人，而新雨大婶成送行人。车子开动，祖母紧靠在车窗上，看着越来越小新雨大婶和喜子轮廓。
——喜子你也是。
——以后再见。
——嗯，以后再见。
——再见，姐姐。
——好，好，以后再见。
——您多保重。
祖母小声地说句，随即走出大门。
出家门走下斜坡，祖母只觉得心仿佛在燃烧。是因为与明淑奶奶分别，还是因为明淑奶奶对自己冷漠，祖母自己也不知道。
就这样，祖母流着泪来到车站。新雨大婶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帮祖母擦擦眼泪，然后在祖母耳边小声地说：
——想来想去，觉得们还是会再次相见。大婶在你裙子里兜放点路费，你留着自己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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