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听到这话,紧紧地抱住祖母。这期间无数难民飞快地从他们身边经过。些人因为两个女孩站在路中间挡着路,非常生气。曾祖母放下行李,把孩子从祖母身边拉开。
——阿妈。
——够。
——们就这走开吗?
——对。
们再次踏上避难之路。新雨大婶留下大邱地址成新目地。他们把草绳缠到鞋上,在结着厚厚冰层汉江上走着。数不清难民拥挤着穿过冰冻河流。
——新雨是在首尔坐火车,还是步行去……
曾祖母看着曾祖父问道,但曾祖父没有回答,她问题更像是自言自语。
——个弱女子带着孩子就那走……
曾祖母说到这里就沉默。每次心里担心着新雨大婶,实在放心不下时候她就会这样说,但很快就会沉默。祖母憎恨曾祖父不曾挽留要去避难新雨大婶和喜子。不应该那样,不应该就那让新雨大婶和喜子走,那是新雨啊,不是别人。
——阿妈,请不要这样。
话音刚落,曾祖母就打祖母脸。下,两下,接着开始打头,祖母险些倒在地上,直到曾祖父出来阻止。孩子没有再跟着他们。他们缄口不语地走着,不觉间太阳已经落山。那是月末最后天晚上,星星是那低,闪耀着光芒。看着它们,祖母想,们是没有资格看到和感受这种美丽人。禽兽都不如,无比卑贱,就应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祖母说起曾祖母时候很能说,说到她自己时候却犹豫好几次。
沿着海边道路走会儿,在路旁们看到家豆面馆。祖母指指豆面馆后面矮坡,爬上山坡,可以看到下面有条双行道。车道右侧是种着辣椒和南瓜旱地,左侧稀
——不过,幸好有阿爸在。
曾祖母说。可祖母还是很害怕。在库房里、院子里,还有后院睡觉时候,或者偶尔运气好在厢房或下屋睡觉时候,恐惧感始终都在。对于正在避难女子来说,是哪国军队并不重要。那些每晚出入民宅、强*妇女军人,区分他们来自哪路没有任何意义。
就这样,他们又走几天,到大田,然后沿着京釜线铁路朝着大邱方向走去。距离大邱越来越近,身上粮食也见底。虽然偶尔遇到些人家能给点饭团或水,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天只吃顿饭。天,他们吃着好心人家给饭团时,看到个孩子。小女孩看起来最多五六岁,身边没有家人,孤零零。她只眼睛长麦粒肿,鼓得很高,身上只穿件春天薄外衣。孩子抓住曾祖母裙角,直望着她。
曾祖母从行李中取出祖母外衣,给孩子穿上,用围巾给她把头包好,又用包袱包几个煮熟土豆和红薯,塞到孩子手里。最后她拉开孩子抓着自己手,准备上路。孩子跑到曾祖母身边,又抓住她裙角,她再次拉开孩子手,大声说着“别过来,别过来!”
——阿妈,起走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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