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明天这个时间，在这里见。
说完他便离开
。他走起路来真慢啊。她看着他
背影想，
必须离开。
那天晚上，曾祖母
直抱着高祖母，无法入睡。
阿妈，有人说会来照顾您。不，就算他们不那
说，就算没人照顾阿妈，也没办法。对，定会受到惩罚，也许会辈子都受到惩罚，但没有办法，阿妈。不能跟那些军人走。阿妈，阿妈，们以后再也见不到……
说没有别选择，四天后再来接她。那晚她失眠，她想起车站前那些人说过话。她想活着，想走就走，想唱就唱，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个够。她想丢掉白丁标志，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她想起要和她起去开城那个男子脸。他看起来比自己年龄还要小，似乎变声期都没结束，脸上副不谙世事神情。这样人真会把抓去卖掉吗？她思考着，恐惧感传遍全身。大夫说阿妈没有指望好起来，最多还能活个月。是十天前说。军人来过之后，她开始祈祷母亲快点死掉，无比恳切地祈祷着。自己必须离开这个家决定没有变，所以千万，阿妈，在离开之前去世吧。她不停地祈祷着，眼泪也流个不停。
第二天，当那个男子再次来到车站前时，她问他：“为什要和不认识人起去开城？会不会被军人带走，那都是自己事情，为什要帮？”男子答不上来，于是买个玉米，站在她身边吃起来。他吃玉米时候，她又问几个问题，比如你有没有父母、在从未去过地方怎生活，等等。表面上看她是在问他，其实也是在问自己。
这样说着，她终于明白，自己终究会跟这个人走。虽然自己对他无所知，虽然他可能会把自己卖掉，但除此之外她没有别法子。
准备把刀吧，她想，如果他威胁，就用刀来防御。
第二天，男子带着个高个子、长脖子男人过来。和脸稚气他比起来，那个人看起来更像大人。看到曾祖母，男人点头行礼。他就是新雨大叔。
“为什叫新雨大叔？”
“大叔是在叫‘新雨’村子里长大。”
新雨大叔祖
男子玉米吃得出奇得慢。终于吃完，他将玉米棒装进口袋，然后看着她说：
——去不去由你来决定。如果那些军人把你带走，会看不下去，所以才这做。你说得对，不解你，你也不解。但有点可以确定，如果你就这走，会变得不幸，会不可挽回地无比痛苦。你不相信是对，希望你能像现在这样直对别人保持怀疑。并不指望你完全相信、跟随。如果你和起去开城，会让能照顾你妈妈人到你家里去。明天这个时间，会和那个朋友起来这里。需要和你妈妈打声招呼。
——不能丢下阿妈不管。
她嘴上这样回答，内心却知道自己做不到。
——军人们会找来。这不是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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