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寂寥得宛如流星轨迹,风呜咽与苍凉开阔融合得完美无缺。同伴们或站或蹲,发着呆,踢着石头,用小木棍在土地上划拉……脸上都是百无聊赖表情。“不如们玩儿扑克吧?”田姐提议。
可是,不想玩儿扑克。
如果……如果说,其实点也不觉得无聊,甚至还挺享受这种感觉,田姐会不会觉得很变态?可是,真,在内心深处,确暗暗希望老何不要那快回来……
因为阿里之行就快要结束。而再过几天,西藏之行也要结束,这也意味着们十六个月长途旅行走到终点。寂寞公路上辆爆胎吉普车和无所事事乘客,没有什比这个更有“在路上”画面感。抓紧也许是最后机会享受着“在路上”感觉——如果背景音乐是RascalFlatts《Lifeisahighway》(《生命是条公路》),切就更完美。
站在片真实荒原上,却又恍如站在时间荒原中,过去十六个月日子宛如巨幕电影样在眼前生动地重现——数不清意外,数不清第次,数不清惊喜,数不清震动。陌生环境促使从个全新角度来省察自己生活,而如今来到旅途最后阶段,终于开始感受到自己已经或正在发生改变,而那些对来说真正重要情感和观念,也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
这邪门儿,肯定是有贵人在车上,”老何右手食指重重敲打着方向盘,脸上慷慨激昂却旋即被丝赧然微笑代替,“嘿嘿,不过反正不是。”
“也不是,”条件反射似说,“连末等奖都没中过……”
“肯定不是!”“也不是!”……剩下人也都纷纷摇头摆手,急着撇清。
没有人愿意当贵人,所以两个小时之后,伴随着声闷响,车胎爆。
“没事!车上有备胎。”老何怔住半晌后终于反应过来,边安抚们,边爬到车底下试图把那个爆掉轮胎卸下来。
旅行教会谦卑和感恩,也令意识到自己是何等幸运。曾经拥有那份并不喜欢工作是种幸运,抛下它周游列国也是种幸运,能够得到父母理解更是种幸运……然而最最幸运是,漫长旅途上直有他陪伴在身边。
记得结婚七周年纪念日时,和铭基正在危地马拉个偏远山村学校里学习西班牙语,既没有条件也没有心情去庆祝,因为那“七年之痒”实在令人抓狂——之前在伯利兹潜水时被严重晒伤背部开始大幅度地脱皮,简直奇痒
他卸不下来。
他又去工具箱里扒拉。可是没有,根本没有合适工具。
们站在荒山野岭里,筹莫展,面面相觑。
你在哪里啊,贵人?
又过好阵子,老何终于拦下辆过路车。车主也没有工具,但他同意载老何去前方个镇子寻找汽车修理工。而们就留在原地守着车子等待他归来——如果他会归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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