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篇（9 / 41）

他说，走二十天。

路上见到很多这样朝拜者，他们无例外衣衫破旧，夜里躲在岩洞里休息，饿就从衣服里拿出自带干粮，小小黑乎乎块，看不清是什。

杰在结冰湖上奔跑，结果脚踩进个冰洞，裤子鞋袜全都湿透。们怕他感冒，因为在高原上感冒实在危险，赶紧把他送回帐篷休息。可能是海拔太高，他终究还是病。们把所有毯子都盖在他身上，他还是发烧，烧得脸色通红。同行女生乐是学医，她给每人都泡藏药红景天，让们喝都躺下休息会儿。

喝药之后睡过去。醒来时候，沉沉夜色已经笼罩整个大地。起来看看杰，他额头还是滚烫，呼吸急促。试着和他说话，他意识似已模糊，说出些单字，语无伦次。那瞬间觉得绝望，担心他感冒发烧已变成肺水肿，在这医药贫乏高原上几乎无计可施。

来到西藏后，满目所见皆是美，这却是第次看到这壮美之中四伏危机。人类肉身是如此脆弱，可是们束手无策。

在入藏时对照顾有加，连干三杯二锅头以表谢意。结果，向自问酒量非浅，终于在海拔3650米处被那三杯二锅头彻底打败。最后，连自己是怎样回到房间都不太记得。

后来听他们大概说酒后百态，不禁觉得好笑，比如怎样挣脱别人扶助然后自己从楼“爬”上三楼。最经典是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还不断地说“香港人没用啊……”，真丢脸。

从此以后，这“金句”被人无数次引用。

4月27日真

和杰与两个新认识朋友乐和滔起包车去纳木错。

纳木错夜晚清冷至极。走出帐篷看到满天星斗，从来没有那近过。广袤无边

藏北纳木错是世界上海拔最高淡水湖，素有“圣湖”、“天湖”美称。曾在书上读到过，八百多年前，藏传佛教达隆噶举派高僧们就曾到湖上修习密宗要法。

在羊年来到纳木错，实在是个令人惊喜巧合。藏传佛教信徒有这样个传说，每到羊年，诸佛、菩萨、扩法神集会在纳木错设坛大兴法会，如果此时前往朝拜，转湖念经次，胜过平时转湖念经十万次，其福无量。正因如此，每到羊年，僧人们便不惜长途跋涉，前往转湖。人山人海，盛况空前。

纳木错几乎美到不可思议。近岸处湖面有冰雪覆盖，稍远处湖水却清澈得可以直接看见湖底灰色沙砾。湖对面雪山连绵不绝。

在湖边遇见位略通汉语老人。他告诉，他是带着全家来转山。他说，有多少岁，就要转多少圈。不知道他年纪，只看到他虔诚地转圈又圈。累就停下来休息会儿。看到他全家，全都是黧黑肤色，笑起来露出雪白牙齿。他们看人目光，完全没有躲闪，是直白坦荡。

问他，你们要用多长时间才能走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