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问:“如果张翼不去,可不可以顶替他?”
“当然可以。”
青稞酒后劲真足,已然有些醉意。
4月28日铭基纳木错-拉萨夜宿八朗学旅馆
早上醒过来,虽然感觉到还有点点高原反应,但是酒劲基本上已经过。看看其他几个人,还是昏睡过去样子,完全没有醒过来意思。
生火。走到她跟前,她好奇地看着手里巧克力。把巧克力给她,她尝尝,小心地收起来,咧开没牙嘴冲笑。接着,她取下自己项链要给。不想让她觉得这是种交换,拼命摇头摆手。她似也明白,把项链戴回。
们起烤阵子牛粪生火,其间似乎能听见时间流过声音。看着她,觉得自己也很老,两个老人在起烤火。地老天荒,岁月悠长。
生命如此静寂,俨如警戒般静寂。们像是在尚未成型世界里等待着,等待着那无法用言语来表述什。
回拉萨途中,天竟然下起小雪。傍晚回到拉萨,大家再次坐在八朗学走廊晒太阳。看见那几个和铭基同车去纳木错朋友,听说他们全车人在那里都有十分严重高原反应。
铭基拿着大瓶水走出来。他看起来好像又瘦圈,脸色还是不大好,身穿件白色T恤,上有“香港大学,北京大学”之类字样。后来才知道这沉默寡言男生原来就毕业于传说中港大。
硬着头皮爬起来,跟着朝圣藏民在扎西半岛转圈。当然,虔诚藏民不会只是转圈,但是已经筋疲力尽。坐在石块上,看着远方雪山和结冰湖面,细细体会大自然奇妙。
过中午,们就要离开。可怜张翼啊,辛辛苦苦把他叫醒后还要搀扶他到车上去。他可真是在纳木错什都没有看
这群人中有个染着头黄发戴着无数耳钉男生,大家都管他叫“黄毛”。黄毛外表是大大咧咧新新人类,实际上心思细腻,十分感性,还很有创作热情。此刻他正窝在走廊长椅上,捧着台笔记本电脑,大声朗读他新作《在“非典”蔓延日子》。
靠着墙坐在地上,听着黄毛充满感情声音,看着身边这些新朋友。在“非典”蔓延日子里,们这些素昧平生人竟都不约而同地来到西藏这个世外桃源。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们对彼此背景和过去几乎无所知。目光交会时刻,笑容都是灿烂。沉默时候却心事苍茫,像是隔着下雨玻璃窗。会选择在这种时候独自来到西藏人,心里定收藏着只属于自己秘密。们究竟是想找回什,还是想忘记什?
和几个朋友商量第二天包车去珠峰行程安排,车上还剩个座位,本来有个名叫张翼广州人要去,现在他高原反应病得不轻,能不能去也未可知。
不怕死晚上又跑去喝青稞酒。晕头晕脑地回来,却见淡淡夜色中,个身影在房前等候。
是铭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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