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微走在山间，溪水潺潺，沾湿他们
靴面。
他白衣如雪，墨发挽起，弯起嘴唇，轻声道：“陛下，臣并不是
个完美人，身上有很多缺点。”
“臣有心计，贪生怕死，从不清高，曲意逢迎，软骨头，点也不坚强，总是在明哲保身，当不得品质高洁臣。”
燕知微看向溪边薇草，凝望片刻，认真地道：“臣如同那葳蕤野草，那灰扑扑燕雀，高贵不起来，也没有什
钻石样耀眼品质，只是摸爬打滚活。臣在世情里来往逢迎，八面玲珑，怕是永远做不
孤直白梅，高洁明月。”
“朕亦不是个完美人。”楚明瑱听罢，却是笑。
楚明瑱并不是为把他骗回去，有是耐心等他想明白。
渔樵耕读，游猎采薇，他们过上段隐居神仙日子。
“上钩，快快快收杆。”燕知微眼巴巴地看着楚明瑱甩杆，然后把条肥嫩大鱼扔进鱼篓。
他满心欢喜地抱着鱼篓，“今天炖鱼汤给陛下尝尝。”
“总算明白，知微为什会向往这种日子。”
……”
“若君无道，是臣之过。”
燕知微轻轻拍着他手背，似乎在安慰他，道，“臣就陪您起承担骂名。”
楚明瑱怔片刻，随即笑，道：“燕相这算是答应？”
“不算。”燕知微凑过去，在君王唇边亲口，理直气壮，“臣得再考虑考虑。”
“朕性格极为自傲，有时目空切，甚是薄情。朕亦不是天生悲悯，或是受孔孟之道驱使，或是为青史留名，才肯做明君，纯属是为句‘看不惯’。”
“朕杀气重，过刚易折，手段激烈。若无燕相从中调和，朕容易伤人伤己。朕有时也会觉得不值，也会自满自得，也有时厌倦切，容易发R
楚明瑱也觉得居住在山脚，颇为心旷神怡，把长安勾心斗角忘得干二净。
他甚至感慨：“若朕并非皇帝，说不定，就搬来和知微起住。”
燕知微笑，又回身，道：“陛下达则兼济天下，如此生活，虽然安逸，却也是独善其身者选择。”
“知微选择独善其身吗？”
“……”
“燕相出山，价码原来这高。”楚明瑱笑。
“那必须。”燕知微从背后揽着他脖子，伏在他肩头，与他笑闹，“臣很贵。”
他这般态度，楚明瑱心知肚明：
他已经大大地动摇。
后来几日，楚明瑱也不催他给个明确答案，而是久违地放松自己，与他在钟山赋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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