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微”之名,他已经有觉悟抛却,籍籍无名于乡野。看不开人,却成为楚明瑱。
燕知微视线落在帝王身上,他明显有瞬动摇,眼波迷蒙些许,很快又回归清醒。
“朱衣紫绶,于臣如同梦七年。”
燕知微支起身,巧妙又
但燕知微年少时,不知死活,明明知晓那个位置人人盯着,他还是贪求年少封相虚名,渴求煊赫权势与地位。
亦是天真地觉得相位离帝王最近,可以如当年在王府时那般辅佐他,伴他左右。
他却在真正手执相印时,从繁华迷蒙中陡然清醒,才蓦然明白权位分量。
他太年轻,即使背后有楚明瑱护佑,他阅历与手段,当真当得起江山支柱吗?
可是求都求,帝王金口玉言,燕知微不可能再反悔,他也不会交出已经得到权力与地位。
楚明瑱这般雄才大略帝王,万里临寒室,折节下臣子,问:可否许他世君臣?
无论帝王未来是否会后悔豢养权臣,此时他,无疑是情真意切地邀他辅政,为帝王肱骨。
试问,普天之下,当真会有臣子不动心吗?
燕知微自知,他过往履历,半是天生才,半是乘东风。
纵使他少有奇志,胸怀锦绣,但没有楚明瑱无条件信任,他也不可能抓住时运,被命运推至人之下,万人之上位置。
所以,他必须顶上去,教陛下、教百官、教天下人知晓,他是能够做好宰相。
纵然被人不解甚至毁谤,唇舌满长安,他也忍着。
是他踏错步,立身不正。是他急功近利,妄图以青春美貌置换帝宠。
只此笔佞,足以覆盖掉他在青史上所有政绩。
他能做事情已经做完,也已经付出代价。
或许燕知微在为相之前,心中也知晓,这个位置太难坐稳。
他当过州刺史,做过随军谋士,等他登上金銮殿时,身权臣紫色朝服拜君王时,仅有二十岁。
正常途径下,他或许还要再外放十年,按部就班,才能摸摸相印。
但他恰逢新朝改换,为新任天子近臣,步登天。
从龙,是通天之径。繁华似锦,亦是烈火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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