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他在金銮殿上俯瞰,见阶下第位燕知微,痛,挣扎,却声不吭。
他承着煊赫权势,又被熬尽风骨,受尽唾骂,依旧面带微笑,然后伸出尖锐刺,伤人伤己。真是痛切。
他不该此时才夺他入椒房,合该早些,再早些。
见他遍尝折磨而不改悔,楚明瑱心中亦是无边痛楚无人说,他只是在燕相近乎尖锐放肆眼神中,抵着额,痛苦地长叹罢。
这位自比为剑,哪怕受万千唾骂也能坦然居之燕相,见他如此难过,竟是敛起些那乍起锋芒。
“贤臣无圣心,亦是毫无用处;弄臣得君宠,能做事情,却是多得多,臣自己选路,后果,臣自己担着。”
“最后,您是用完就折,教污名封于史册,不见天日;还是让‘燕知微’随叛党同终结,落满身狼藉退场……”
“切,皆如君之愿,臣无异议。”
他笑着说着臣无异议。
楚明瑱端坐于榻前,双手置于膝上。
,怕痛畏死,会对权势曲意逢迎。
可他这辈子,人来,亦人去。若是那铡刀干净,只痛次,他怕个屁。
陛下恨他厌他,杀他还不够,心里气不过,替他株燕家全族,他在九泉下还要高歌曲。
他声音,清如碎玉流泉:“前朝或是后宫,臣都可以辅佐陛下。”
燕知微站起身,张清雅面容,此时却无甚表情。
他将盈盈腰折下,如同梅枝压雪,却恐不堪重负,将要
他看着肃立于君前,无半分退让,甚至还逼近步紫衣卿相,只觉他锋芒毕露,快要能刺伤他。
帝王见他逼视犯上,却不知自己在微笑。
小燕原来已有如此成长,好,好啊。
这般玉石俱焚从容觉悟,教这把快要摧折在风雪里长剑,已泛着琉璃破碎纹。
楚明瑱遂他意,时刻忍耐着出手欲望,只是从旁看顾。
“朝纲初立时,陛下入主长安,满朝公卿世家,大儒老臣,您无人可用,臣是唯合用人选。”
“燕知微,是您手把手教出来,会斗、善斗、愿斗,心狠手辣,贪慕虚荣。臣是您拿捏命门,是如臂使指,亦可轻易毁去把利剑。”
“臣为相,可替您主持科举,拔擢寒门子弟,以此与世家对抗;臣可以为您摁着清流守旧派,顶着谩骂,也能让您政令得以执行,您作为皇帝做不事情,臣都能做,哪怕非议再多,臣怕什?”
“清名您担着,骂名臣顶着,为臣者,难道不该如此?”
“是,臣不惧污名,上位不光彩,染血也无妨,当然是辈子都做不得光风霁月贤臣。当然,得到臣梦寐以求权势地位,自然要付出相应代价。”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