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低头,如何抛掷话头,如何逼视,如何比作夫妻,如何引他恻隐不忍。
却独独没算计过,他刚刚自比君王之妻,正是动情时,还没走出角色,就得和他睡在龙床上。
这是当真如民间夫妻般,床头打架床尾和。
这局好难,他没打过,被吻下就会散掉,该怎赢?
优美柔润龙涎香气息随着体温透过来,燕知微被这怀抱笼罩,紧绷身体松弛下来,不自觉止住啜泣。
燕知微蜷起躯体,显得越发纤薄脆弱,鼻音也闷闷。
“燕雀又不是什金贵品种,又不是凤凰。陛下养厌,他啄你,就换只好,还听话乖巧,不会惹您生气。”
“原来那只是生是死,和您有什关系?”
楚明瑱自登基以来,越来越冷淡孤寂,甚少有情绪波动。
旁人见他,正如莫测之天,难知之阴,由畏而生怖。
”
“……臣矫情,吵着陛下。”
燕知微今夜与楚明瑱博弈,本就悬着心,情绪跌宕起伏。
他想与他保持距离,彼此冷静冷静,却被强行带回紫宸殿。他心慌意乱下,不自觉惹恼他。
他听见君王冷笑,提起选秀、美人云云。他觉得楚明瑱是后悔,不喜欢他,竟是鼻子酸,掉下泪来。
若是再听他哄上两句,说些醇厚动听情话,他怕是连骨头都要酥软。
但是,楚明瑱却道:“今天朕,不太对劲。”
在安静深夜里,君王怀抱漂亮妃子,竟是开始三省吾身。
“恶语伤人六月寒。朕今日,竟是反复试图逼你R
自从燕知微入宫后,他平淡乏味深宫生活多抹亮色,但这多半是鸡飞狗跳,让他本该封锁情绪也跌宕起伏,玩就是心跳。
“朕说错话。”楚明瑱把那分隔二人玉枕扔到边,率先越过龙床那条形同虚设中线,凑过去,轻轻摇摇他肩膀。
“知微,别哭,知微。”
楚明瑱自背后抱他,好似当年燕王殿下温柔,“朕不该说你,也不该提旁人。小燕,理理朕?”
燕知微与他博弈时,每环都精心算计过,冷静很。
燕知微心里绞痛得要死,还是强撑着用手背拭去泪水,竭力装作平静,“陛下坐拥天下,又不缺美人。大不,您接个不矫情来暖床,用得着燕知微吗?”
“不长傲骨,却身骨刺,妨着您下嘴。”
燕知微笑对他人攻讦,仍旧泰然自若,八面玲珑,不见半点弱势。
但在楚明瑱面前,他泪腺向来是很发达。
此时他侧卧着,眼尾绯如揉碎桃花,泪水顺着脸部轮廓流下,滴滴沾湿柔软丝绸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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