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详着楚明瑱沉在黑暗里脸,再度试探。
楚明瑱似是而非情话,如醇厚温酒,流淌在夤夜。
“朕与知微,少年相依,患难君臣,自当恩爱两不疑。”
燕知微瞥他
“还在生气?”
楚明瑱待他珍重,知他心存高远,自傲又自轻,强迫他就等于再也回不去曾经。
既然熄动他心思,就不会再燃起,只好忍耐。
但美人与他同榻而眠,还从背后揽住他腰,像是又次发起进攻,他自然也不会无动于衷。
楚明瑱转身,顺势握住他手腕,把他揉在怀里,嗅着他发香,低低笑,“自负吗?大抵是吧。”
燕知微像是烫到,抽回视线,迷惑:“嗯?”
楚明瑱低低道:“……别盯着朕看。”
楚明瑱心思深,对视线很敏感。何况燕知微无意识间竟然凑近几分,抱着被子,滚过龙床中线。
燕知微伸手捞起他发,扯扯,哼声,“怎,陛下?”
他声音好听,婉转着阴阳他:“臣妾可是您贵妃,您还怕臣妾心下不忿,勾连叛党,趁着侍寝时琢磨怎刺杀君王吗?”
如此种种,新出炉燕贵妃首次侍寝,最终还是失败。
燕知微躺回龙床锦被上,仰头数着帐上盘旋九龙纹鳞爪,却不再像初入紫宸殿时那般惶恐。
他无端松口气,嘴里明明泛苦,又因为君王克制举动,尝出异样甜:陛下原来还是在意他。
但是,猜疑始终是道裂痕。
本该亲密无间二人,此时睡在龙床两侧,泾渭分明。
燕相往昔端着姿态时,张清雅容颜如皎皎明月,看上去梅雪两相拥,傲骨天成,端得是天仙模样。
在他铆足劲做贵妃时,那白玉作骨肉躯体,足以勾魂荡魄。君王抚来,满怀暗香盈雪。
至少,楚明瑱此时再度拥着他时,心也荡,骨也酥,只求黎明来更晚些,教他不必去上早朝。
“陛下根本没有疑燕知微,对不对?”
燕知微可以不在乎别,却是独独在乎这点。
“……”楚明瑱听他阴阳怪气,顿觉头疼欲裂,浊重地呼吸声。
在君王面前提刺杀,他又嫌自己活太长,口无遮拦。
但是燕知微是个不记打,他发现楚明瑱没睡,从背后环住他,收紧手臂,胸膛紧贴着他柔韧后背。
他风姿挺秀,身子骨轻盈,手脚纤长,身体温凉。如此绞缠上来,当真销魂蚀骨,教人离不得他。
燕知微听他呼吸紊乱,心跳沉重,意蕴深长道:“陛下不疑?不仅要叛臣侍寝,还背对着他……您这样心思深重君王,也会做出这样自负事情?”
吹灯,燕知微辗转无眠,就趁着黑暗看去。
楚明瑱背对他侧躺,与他分被,占龙床外侧。
玄色薄衫裹着他窄瘦流畅脊背,身躯挺拔成熟,墨发遮掩后颈线白皙无暇,很是好看。
这样看去,他依稀有几分过去燕王殿下影子。
不知看多久,楚明瑱呼吸声略重,黯哑道:“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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