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微从没想过，他
心理防线会崩塌那样轻易。
这世上，谁都可以伤害他，风刀霜剑，口诛笔伐，他不关心。
唯有楚明瑱不能。
点也不能。
燕知微在帝王幽暗眼神中，觉得自己明明还穿着里衣，那可悲精神却览无余。
苍白指尖抓着被单，揉皱，压抑痛苦如
尊严是地位带来，他地位都是空中楼阁，还有什
自尊呢？
以前，燕知微被前朝那些老臣，燕家勋贵，天下士人讽刺谩骂时候，他还能端着燕相架子，挂着无所谓微笑，报以讽刺。
他被明里暗里骂过“佞臣”“贱种”“世家之耻”。
他甚至被那血缘生父面斥过“卑贱歌姬儿子，果然个德行”。
燕知微表面保持
礼貌，背地里狠狠地摆他道，教他连降三级，贬黜出京。
楚明瑱错愕，被他猝不及防推在枕上，“燕知微，你……”
燕知微双手支着床榻，忍耐着，似乎下什决心。
他在楚明瑱注视之下，颤抖着，尝试着分开膝。雪白里衣下摆半遮半掩，不至于让他显得太难堪。
这是他作为贵妃首次进攻，也是极为暧昧暗示。
“……知微，愿意承宠。”他这样说着，又觉得语气太不甘愿，不够温柔喜悦，会触怒帝王。
个全尸。
燕知微脸色微变，觉得自己不能再闹脾气。情绪，在生命面前不重要。
他必须要保证自己能开启贵妃这条升职路线，用做丞相时经验站稳脚跟，争得帝宠，然后把六宫权柄握在掌中。
“怎？”楚明瑱抱着他，不安定心终于得到些许满足。
他从混沌倦意中苏醒，却觉得小燕在怀里不规矩起来。
他自从走上这条不择手段道路时，世家颜面算什，士子清高算什，在野心面前，他皆可掷。
燕知微只注重实用，心性修炼无坚不摧。
就算唾沫星子溅到他脸上，他还能云淡风轻地微笑，端着清高姿态，看着他们最终向煊赫权势低头，跪在自己脚下。
什都无法击垮他。
直到楚明瑱保持沉默，在殿上转身背对那刻。
他想找补，职场小能手燕相却频频忘词，越描越黑：“……直愿意。不排斥……啊，陛下可以……”
多说多错，燕知微住嘴，意思到就行。
曾经假清高燕丞相，脑海里已经充分评判过现状。
贵妃封号，黄金鸟笼，龙床，金锁链……种种迹象，让他心里根本不抱有今日能逃离这等被皇权蹂躏命运幻想。
皇权倾轧如雪崩，摧枯拉朽之势，所过之处切都会被碾碎。连同他那残存点可怜自尊。
突然，他僵住。
燕知微缠着金锁链足踝，正在轻轻磨蹭他锦被里小腿。
很快，他又觉得不够，足尖勾上去。极尽缠绵。
“陛下，春宵刻值千金，让知微服侍您？”
燕知微咬着唇，下狠心，堆着刻意勾人微笑，揽着他脖颈，向君王邀宠。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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