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贪婪也是种药石罔效绝症啊。
燕宁近郊处民居小二楼里,许林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同伙都在楼下睡得人事不知,可他不敢叫声。
月光扫进窗户,隐形鱼线缠缠绕绕地把他圈在小块地方,最凶险根就横在他咽喉前,仿佛咽口口水,那玩意就会割断他喉管。
除此以外,他颈侧还架着把剃须刀。
“你以为‘庖丁解牛’就是拿着小刀画弧线吗?谁教你?杀手入行门槛可没有这低啊,大哥。”捏着他小命人在他身上闻闻,从他手里抽走手机,“你自己真闻不到这股味吗?”
安全起见,他知道自己应该再谨慎点,不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回国露面——他辈子都讲究个谨慎为上,击必杀。
可是……
张美珍是前任北舵主,远离是非三十年,帮派内也还有老不死认她。王九胜现在能联系到人越来越少,这次为把万木春斩草除根,仓促行动,又招许家人那帮搅屎棍不满……难道他就孤立无援地在这个小破岛上,鞭长莫及地睁眼看着别人撬走他心血?
电话里手下跟他起沉默会,期期艾艾地说:“王总,不瞒您说……福通达天天有经侦警察来,这两天也都不敢回公司,到底该怎办?都等着您话呢……”
王九胜闭上眼。
事,办成吗?”
电话那头沉默会:“对,正要跟您说这第二件事,应该……是办成。“
王九胜怒道:“什叫应该!”
“没亲眼看见,那天去两个许家人,个跑,个折在警察手里,咱们几个跟他们联络兄弟现在也联系不上。您想,要是没成,警察怎会无缘无故地来?”
王九胜:“警察是怎回事?许家人那边没传来什风声?”
许林惊惧地转着眼珠,不敢吭声。
“不过还是谢谢你‘除掉’。”甘卿想想,缓缓地抬起剃须刀,“本来就是行脚帮王九胜利用你们,咱们把他骗回来,替你们出气,好不好?”
许林刚要松口气:“
就算他辈子不回国,把那些东西都拱手让给张美珍,以他境外资产,也够他吃穿不愁地平安养老。
何必呢?
这次闹这大,行脚帮这个有今天没明日破玩意以后还不定怎样呢,也许他大方回,正好能及时脱身。
他想:人活辈子,辉煌过、呼风唤雨过,还要怎没够呢?
王九胜猛地睁开眼:“给订机票,回去。”
“王总,那边放出话来,说您前脚借他们刀除掉万木春,后脚就招来警察害他们,以后跟您不共戴天。”
王九胜:“放屁,警察他妈跟有什关……”
他说到这,话音突然顿,王九胜抬起头:“你刚才说什?这是许家人原话?说借刀……除掉万木春?”
“是啊。”
王九胜听完,长久地沉默下来,他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拂开窗帘,远远地望向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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