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干年以后,他们往往又朝傻子方向走。好比喻兰川,少年老成之后,栽在个十三中女流氓手上。
“真不懂事啊,小姑娘就知道风花雪月,将来长大后悔都来不及。”女流氓里扛把子老气横秋地感慨道,语气和当年班主任模样,“高二还不知道冲成绩,和小混混搅在起,不是自毁前程吗?”
喻兰川古怪地看她眼:“觉得这话从你嘴里冒出来,很魔幻现实主义。”
甘卿笑——她忽然想,别说是高中小孩,大人也是样。青年才俊喻兰川,看似是能自己把握前程,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可人家背地里还是会说,小青年就知道风花雪月,将来到上有老下有小年纪就明白,跟个不相配人起过,看你到时候不被柴米油盐捶成个满头包中年危机。
喻兰川敏感地伸手,揪住她后脖颈:“你想什?”
,逃学时候被老师逮住,还从她包里翻出情书。”
老师家长都疯,那天喻兰川参加完奥赛培训回教室,老远就听见隔壁班老师近乎崩溃声音:“你喜欢他什!那不就是个小流氓吗!你是将来要考大学,要深造、出国,他呢,没准哪天就进去!你俩是个物种吗就谈恋爱!谈什谈?他就是烂泥团,怎都没损失,你呢!你不是自毁前途吗!”
那女生哭得肝肠寸断,快被这些“与世俗同流合污”老师家长逼死。觉得自己简直是祝英台、刘兰芝,非得以死明志不可。
甘卿问:“后来呢?”
“老师训半,她听烦,扭头就从窗户跳楼,救护车还是叫。”
“小喻爷,咽喉是要害之地,你这爪子,要放在过去,非得被人切下来不可。”甘卿无奈地叹口气,接着,又顾左右而言他地指,“哎,你看,他们开始叫人。”
喻兰川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只见掐到中场,两边都有人退出战圈,各自打电话叫人,还有扩大战况意思,他顿时头都大,从兜里摸出报警器,问甘卿:“把这玩意扔过去有用吗?”
甘卿:“……”
小喻爷堂堂届盟主,寒江七诀正派继承人,就算长副花容月貌,有必要天天携带防色
甘卿被重点高中学霸画风惊呆:“……跳、跳楼?”
喻兰川大喘气地补充道:“哦,没死,就二楼,摔个屁股蹲,站起来拍拍裤子就好。”
“那你叫救护车干什?”
“把他们老师拉走,”喻兰川说,“他们班主任被她这跳吓得犯心脏病,拉到医院做俩支架。”
十六岁喻兰川作为隔壁班长,高贵冷艳地帮着主持大局,认为那女孩脑子有病。十几岁青少年总是容易往两个极端走,要不就追求离经叛道,觉得大人都是被社会洗脑傻子,缺灵魂短智慧;要不就自以为人情练达,深谙各路明规则潜规则,觉得同龄人都是傻子——不论走哪路,总之,心里总有群傻子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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