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卫骁长着张沉默寡言脸,以对五,整个人却无懈可击,他眼神冷冷,总是垂着,貌似谦逊,其实是不怎正眼看人。
他们苦心孤诣多年功夫在他面前仿佛无理取闹,杨平虚张声势自信也在那眼神下点点溃败崩塌、荡然无存。
他半辈子都没能走出这个眼神,甚至他亲手打死卫骁,雪前耻,午夜噩梦,仍然被这双眼睛如影随形照着。
“在万木春门下学过点皮毛,没学好,就被逐出师门。”甘卿轻轻地提左手长袖,露出指尖雪白刀片,“巧,有点残疾,您也有点残疾,咱俩谁也不算欺负谁。”
明没碰到,那侧脸和耳朵却火辣辣疼,像被掌风扇巴掌,水泥黏着砖墙竟松动,簌簌尘土飞扬起来,喻兰川把球杆往前突,“剑”刺向杨平小腹,杨平倏地缩,把攥住球杆另端,他冷笑着说,“留得住吗?”
杨平说着,倏地把球杆往下压,喻兰川手腕被球杆别过去,他也不跟杨平较劲,立刻松手,在球杆弹起瞬间脚横扫,球杆被他踢得飞上天,被人把抄手接住。
那人接话说:“那谁知道,说不定呢。”
甘卿拎着喻兰川高尔夫球杆,缓缓地从小巷另侧走过来,她带着口罩和兜帽,像团飘过来乌云。
杨平脸上终于露出异色:“卫……”
“认错人,”甘卿慢吞吞地走过去,踢刚爬起来闫皓脚,把球杆和打车小票起递给喻兰川,“盟主,你跑这快干什,回去别忘给报销——别人认错也就算,您怎也能认错呢,杨长老?卫骁……不是您亲手杀吗。”
杨平那个西装革履手下见事态不妙,已经跑,说话间,喻兰川接过球杆,闫皓捡起方才差点把他打晕棍子,甘卿双手藏在外衣长袖里——三个人正好把杨平团团围住。
杨平:“你是那个……”
“哎,是啊。”
甘卿把有点闷气口罩取下去,她鼻尖有点红,直被口罩糊在下面脸上结着极细腻水汽,嘴唇上似乎都有点血色,看着却并不楚楚可怜,她长得分明不像卫骁,神气举止却无端让杨平陡然想起那次噩梦样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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