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男欢女爱并不能解决切问题,再真挚也不行。
“人呢,排队时候,总觉得别队伍比较快,回忆过去时候,总觉得自己如果在某个时点选别路,命运就能天翻地覆,其实这都是自安慰。怎选,你也还是你,能比现在多多大出息?”张美珍很潇洒地说,“你看,你也承认,就算你当年按部就班地上大学,也不定比现在过得好。”
甘卿眼神落在锅里,玉米南瓜粥在小火上缓缓地冒着泡,眼神被感冒感出来几层眼皮压得有点黯淡。
温暖甜味蒸腾出来,弥散在小小厨房里,北窗外公共走廊中传来人声,上班上学都回家。
好久,甘卿才回过神来,声音有些沙哑地说:“玉米粒再煮要老,美珍姐,可以关……”
开心,既能满足虚荣心,又是平时循规蹈矩生活绝好调剂,男朋友工作忙不能约会也没关系,反正她宅。就是卫骁那老头大概会不太高兴,老头年纪大以后,虽然不再争强好胜,骨子里却是有点死板执拗,可能不愿意她找个比自己收入高很多男青年,因为知道她又懒散又能混吃等死,这辈子恐怕没什出息,怕将来日子久,人家嫌弃她。
甘卿想着想着,突然笑。
张美珍看她眼。
“没,”甘卿摆摆手,“就是突然觉得,就算考上大学,估计也比现在多挣不几块钱……对,美珍姐,杨老帮主怎样?”
张美珍顿顿:“不知道,还在ICU,家属探视时间都有限,具体什情况都得等医院通知。”
“可还是后悔。”
甘卿诧异地抬起头,看见张美珍苍老沉静侧脸,这个潇洒老太太面朝墙壁,喃喃地说:“不管理智怎说、阅历怎说,还是后悔。”
所有因为没有珍惜、没有拼命挽留而错失东西,都会成为这生中遥不可及执念。它们就像黑洞样,吞噬切,而且永远不会被填满。
即使时过境迁,得到当年“求不得”。
“不过你就不样。”张美珍招呼甘卿自己盛粥,自己走到阳台上抽烟,错身而过时候,她屈指在甘卿下巴上弹下,“当年众叛亲离,可没人盼点好。你人缘比强多,活人和死人都盼着你过好日子
“抢救时间长,最后好像般都没事,”甘卿很玄学地安慰她句,“如果……”
“这多年老街坊,当然还是盼着他好。”张美珍打断她,“如果什?如果俩当年不顾切地要在起,现在没准已经相看两厌,还不如当邻居关系好呢。冷静下来想想,跟杨清就不是路人。”
杨帮主古板内敛,脸面和原则大过切,干什都得“不能让人挑理”。
张美珍完全相反,离经叛道、任情任性,凡事都看自己心情。
就算当年老杨为张美珍放弃丐帮,或者张美珍放弃尊严彻底背叛行脚帮,真在起,这几十年下来,也少不磕绊争吵,未必就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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