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到卫骁家里时候,门是开着,个清瘦老头干净整洁地等着他们,沏好茶,手边放着封信。
田展鹏这才知道,杨平早给卫骁下过战书。
田展鹏觉得有点意外——在他刻板印象里,卫骁直是个藏头露尾小人,他没想到杨平竟然会提前下战书。
不是说怕那人跑吗?还敢这打草惊蛇?
而奇怪是,卫
也有套,直到她退休回燕宁,搬家时撞见正在开电梯杨平。个是光荣退休女干部,个是双手尽废、只能靠开电梯为生可怜虫,杨平当场就疯。
张美珍也不是什厚道人,嘴比较欠,跟杨平有宿怨,趁机冷嘲热讽通,回去以后,杨平可能是怎想怎呕得慌,有人说他在张美珍家放火,也有人说他纠集帮人去张美珍落脚小旅馆堵人。
帮主为老情人罚儿子,大家也都不好多嘴,但背后议论起来,其实大多是站在杨平这边——毕竟杨平才是丐帮自己人,而张美珍是新仇旧怨说不清行脚帮旧人,虽然当年那惨案涉事人员都已经伏法,事情算,但两大帮派从此交恶,“行脚帮”仨字,在丐帮词典里,就是狗屎近义词。
失踪近十年杨平蹉跎不少,双眼阴森森,像压着两口要喷发火山,进来以后开门见山地告诉他,找到卫骁藏身地方。
卫骁是他们这代人头上阴影,出类拔萃,当年战成名,最重要是,他身上笼罩着许多传闻,让这个人听起来不怎正派。
杨平这辈子,被自己毁半,又被卫骁毁半,因为身体限制,他练功比谁都狠、比谁都想出人头地,憋足劲头想要鸣惊人,谁知道刚开嗓,就被卫骁怼成哑炮,挑断手筋。
当年给卫骁下战书人里其实也有田展鹏,只是那会他师父还在世,他赴约之前被师父发现,老人家打他顿手板,把他关起来。事后,田展鹏听说那战结局,又愤怒又遗憾……还夹杂点小小侥幸,他直自欺欺人地认为,当年如果自己也去,指定不会发生这样事。
找上门杨平对他说:“田老哥,卫骁这个人,恶贯满盈。现在武林正道上说话管用那几位都不管事,抹不开故交面子,放任这种败类。上次是们学艺不精,又大意,才败在他手段卑劣上,这回定不能让他跑!这多年,做梦都想雪前耻,直找不着这个人,这次终于抓住他!田老哥,知道你上次没能来,自己心里也直耿耿于怀——要是你也在,们兄弟几个哪会落到现在这种境地?”
田展鹏被他番煽动,又是跃跃欲试,又是心虚气短,就这稀里糊涂地跟着去。
到那天过去看,以杨平为首,被卫骁伤过几个人都到齐,这些人受伤以后都是半退隐状态,也不知道伤好没好、功夫搁下多少。田展鹏看这个阵容,心里悲观地想,看来他自己就是对付卫骁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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