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严无言以对。
“正经过日子人能让他们骚扰疯。”甘卿用没受伤手把掉下来碎头发卷上去,“幸亏是啊。”
她就无所谓,孑然身,心情好走之、心情不好不死不休,她也能奉陪,反正她什都没有,大家可以坐下来比比谁脚比较光。
只要肯破罐子破摔,就能活得无所顾忌。
于严看着他背影,忽然感叹说:“兰爷其实最懒得管闲事。”
甘卿僵着右半边身体抬头看他眼:“……跟你认识可能不是个‘兰’。”
“对啊,所以说他对你是真好。”于严在她旁边坐下来,摸出小本,“刚才几次三番想问你是怎回事,都被他堵回来——梦梦老师,来做个笔录吧。”
这倒是没什好隐瞒,甘卿简明扼要地把事说。
“总算明白什叫‘淹死都是会水’,”于严板着脸说,“黑灯瞎火,看就有诈,你怎就敢独自追过去?”
用,你会剁炖汤好吗?”
甘卿:“……”
“凡是没用事定要干,凡是正经事定要拖,医保也拖!”喻兰川怒道,“自己抹什药?去厨房拿白胡椒粉和面自制‘金疮药’吗?二十世纪,您老还反清复明呢!”
于严忙说:“锅,都怪手欠,医药费来负责。”
喻兰川:“负什责?你很有钱吗?”
甘卿很好脾气地笑笑,是脸典型“虚心听取,不打算改”。
于严:“那刀和血迹呢?收集吗?”
“没。”甘卿十分想得开地说,“不用查,大概心里有数,师父以前到百来,也都是避开别人耳目,丐帮里那多人,连杨帮主儿子都跟卫骁有仇,看不顺眼也正常。上次在那个什极乐世界里跟许家人动手,就估计得有这出,正常。”
“你心里有数就不用保存证据?这叫故意伤害!哪正常?”于严严肃下来,“小喻爷说得对,二十世纪,你们怎还来江湖仇杀那套?”
“普通人有打架斗殴,江湖人有江湖恩怨,都管,你们警力够吗?”甘卿笑笑,“再说,你当这些人是进个看守所都能吓尿良民?这些打手靠人养着,抓进去也不会供出主子,回生、二回熟,随便关阵,出来还有饭吃。警察同志,你这身制服吓唬得好人,真正贱人才不怕你们。”
于严:“……兰爷,你怎跟个被人踩领地猫似?”
“领地”甘卿说:“那个,……”
“你闭嘴。”喻兰川转身去接网约车司机电话。
约车很快到楼下,本打算回家做饭甘卿被莫名其妙地搓上车,拉到最近家骨科专科医院。
路上不堵车,连医院里也比平时冷清。甘卿鲜少有就医机会,抬头看着门诊大楼,几乎有点茫然。喻兰川撂下句“等着”,就把她扔在座椅上,自己跑去拿号挂号,发苦药味漂在理石地板上,偶尔经过医护人员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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