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先生吓得出
身冷汗，尿意都减弱点。
导师讲什
，他概没听进去，好不容易挨到每天例行活动结束，这些穿着白袍
老年人在工作人员指挥下，个拉个地站起来，像小孩做手工时剪那个“手拉手”纸人样，恍恍惚惚地站起来跟着人家走。
方才给他们送过水工作人员就像赶尸，把他们这帮人挨个摆弄进房间，让他们“打个小盹”，养精神。
周老先生胆战心惊地混迹其中，使出浑身解数，虽然姿势僵硬，但总算没露陷——他想起自己前两天也是这样，莫名其妙地躺下就睡，觉醒来，往往已经是个小时后。虽然睡着，但精神不太好，导师还说这是正常，是“灵魂神游”累着。
“老吴！老吴！”假装躺会，周老先生
样接过纸杯，他低头抿抿，做个样子，没入口。
导师看所有人都喝，就满意地点点头，让大家闭上眼，开始用低沉声音讲“死后世界”——思想基本是从各大宗教教义里东榔头、西杠子嫁接，听着玄玄乎乎，仔细想还有点对。在这个思想包装下，内容似乎也变得可信。
导师演讲内容大概是：人死以后会进入另个世界，重新拥有亲人，尘世亲人都是假、临时，属于障眼法，只有另个世界亲人才是真实。很多老年人晚年即使儿孙绕膝，依然孤独空虚，原因就是这个。另个世界亲人，是可以在导师指导下自己感应，他们这些人聚在这里，就是为寻找自己灵魂栖息所。
导师培训指导为期十天，费用是每个人四万——当然，虽然大家每天吃糠咽菜，饭桌上素得连鸡蛋都没有，但这主要是为“净化身心、回归自然”，据说饭桌上那些其貌不扬素菜都是精心培育“有机蔬菜”，四万块远远不够，缺口是导师自掏腰包做公益补贴。
为防止他们受外界干扰，手机信号都是屏蔽，等十天结束，导师会把他们送回家，每人发套小红帽、小旗子和旅游纪念品，脚他们套说辞，让他们假装出门旅游，蒙蔽那些“假家人”，省得社会出现混乱。
在培训班里找到“亲人”，会直联系、陪伴他们，直到生命终结，在另个世界团聚。
导师讲着讲着，老人们就觉得自己整个人开始发飘，导师声音像是在耳边响起似，重重要烙进耳膜里，他们没有来由地觉出放松和轻快，好像灵魂真开始摆脱肉体。
可是周老先生今天无论如何也没法进入状态，可能是那泡尿闹，前两天那种玄妙快乐感觉没有出现，他坐立不安，导师话显得又臭又长，这家伙口音很重，还是个公鸭嗓。
周老先生忍五分钟，忍不住把眼睛睁开条缝，他看见很恐怖场景——
周围同伴们脸上都带着有点痴呆笑，有些人面部肌肉失控，表情十分诡异，还有些人嘴角流下口水，自己还好像没感觉到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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