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卿转过脸,喻兰川呼吸滞,因为她那灰色隐形眼镜里好像有漩涡,尤其笑起来时候,看着让人头晕目眩。
让盟主“晕眼”甘卿神神叨叨地说:“在想,也许压根没有高楼盗窃,是个猫妖探亲访友呢。”
喻兰川想给自己耳光,怎就不长记性,居然觉得能从她嘴里听见几句正经话。
百十号院门口宠物店小哑女——她胸前工牌上写着名字,叫“悄悄”,名字和人还挺配套——悄悄抬起头,看见房顶上有只小奶猫,不知怎上去,下不来,哆嗦
甘卿拖着尾音说:“不会哦……”
喻兰川打断她:“说人话。”
“哦,”甘卿试着找找人话调,回归正常语气,“那蜘蛛侠兄弟,让他跟人说句话,跟要他老命似,对于这种朋友,‘别人家’差不多是龙潭虎穴,你请他去他都不敢,别说自己闯。”
于严想想:“也有道理,唉,不管,反正没丢东西。”
喻兰川奇怪地问:“你上次不是说有人丢钱?”
十九,零头也给你抹!”
于严在旁边拾乐,笑得见牙不见眼。
喻兰川给他脚,边刷卡,边数落他:“就你们这些人,跟半夜去排头柱香那帮有什区别?”
甘卿和于严异口同声道:“洋气啊。”
喻兰川:“……”
“没丢钱,丢个卡包。”于严说,“后来事主过来说卡包找着,小偷没拿,是他家猫给扒拉到沙发底下。”
“他家有猫?”甘卿若有所思,“几家被盗人家里不会都有猫吧?”
“你别说,好像还真是。”于严愣,“现在人啊,有条件自己养猫,没条件上网吸猫,到处都是猫,看地球都快成猫球。”
他说着,去隔壁拿酒水。
喻兰川看甘卿眼,低声问:“你想到什?”
“阿兰,不要那严格。”于严对喻总这个坚定唯物主义斗士说,“青年人求转运、钻研玄学,中年人拜佛、转珠串,老年人入养生神教、加保健品团购群——大家都有自己精神港湾,挺好——豪,你来都来,不如请们去隔壁喝点什,共祝世界和平。”
喻兰川自从搬到百十号院,虽然天到晚被奇葩邻居们闹得要发疯,但手头宽裕很多。不用交房租、不用开车,省钱大约也就是于警官两倍工资。这让喻兰川好好地喘口气,连加班都不那面目可憎——虽然干都是同样活,但被“生活所迫逼着赚钱糊口”,还是“努力奋斗拼搏事业”,两者心理感受是不太样。
“和平什?”喻兰川嫌弃地把钱包扔给他,“高楼入室盗窃那事你们查清楚吗?”
于严在门口对隔壁孟老板喊嗓子,口头点单,可见泥塘后巷是本地片警重点工作对象,于严刚调来不到年,已经混熟。
于警官喊完,回头说:“没,你们院那个蜘蛛侠嫌疑还是最大,毕竟能徒手爬楼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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