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孩子,你让送老哥哥程。”老杨冲他摆摆手,随后,脸上又有点落寞,“浮梁月、寒
所以喻怀德老人说,这套房虽然挂在他名下,但不能算他私产,他绝不会变卖,武林中朋友们有事来燕宁,都可以到这来。
也就是说,这差点姓喻学区房,是个武林盟“驻燕宁办事处”。
喻兰川想起这事,心都在滴血——这些不着调玩意,就不能找个远郊区县成立办事处吗!
就在他顶着张高冷面孔暗自悲愤时,身后忽然有阵风袭来,打向他后脑,喻兰川还沉浸在八百万里,没过脑子,身体本能地滑开步,同时侧身沉肘,往后撞。根塑料拐棍游鱼似从他手肘下溜走,迎着他偏移重心扫向他肋下,喻兰川以手、肩、肘做剑,眨眼功夫,单手和那根好像要粘在他身上拐棍过十来招,直到那根拐棍差点碰到大爷爷骨灰盒,才堪堪停下。
喻兰川狼狈地扶下眼镜,这才看清,没事拿棍捅他神经病是个老大爷。
袖走。至于遗产,他爸说:“反正到这辈,咱家就剩你个,有什东西将来也都是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所以——这套房、理论上、是应该落在他手里。
同个世界,万千房奴狗做过同个梦。
……差点就在他身上显灵。
可惜,这并不是《简爱》后半本故事,因为老头在遗嘱里还说,这套房不能留给自家后人。
老大爷胳膊上别着红袖箍,手里拎着根绿色塑料拐棍,洗得很干净白衬衣上打几个时尚补丁,戴副玳瑁老花镜。
老大爷低头,俩眼从老花镜上面射出目光,看看骨灰盒,又看看喻兰川,笑:“喻大哥,宝贝孙子把你送回来啦!小川都长这大,刚才老远看,杨爷爷差点没认出来。”
喻兰川愣,堪堪忍住脾气,再仔细看,他想起来,这位杨爷爷好像住在六层,跟他们家老头关系最好,以前经常起钓鱼。
老杨把塑料拐棍夹在胳膊底下,也没看清有什动作,好像只是轻飘飘地伸手,就把骨灰盒接过去。
喻兰川:“哎……”
当年“房改房”时候,要取得房子产权,得交五万块钱——虽然现在看来跟白给差不多,但在二十多年前,五万对大多数人来说已经不是小数目。
老头是条光棍,向是赚多少花多少,别说五万,他连五千都拿不出来。这笔买房钱,是他天南海北各路朋友们听说他有困难,集体给凑。
老头人缘太好,帮过人太多,给他凑钱人不知道有多少,有那些囊中羞涩,只能掏个三五十块,都不好意思留名,也没打算让他还。
后来还没等老头弄明白应该还谁钱,国内房价就跟经济起腾飞,五万小公房第二年就翻倍,之后在人们目瞪口呆中,坐火箭似,路飞上天。
这时候再要去掰扯当年那五万,做人就差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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