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室友张牙舞爪哭声低下去,过会,她吸吸鼻涕,讷讷地站起来。
“好,别哭啦。”甘卿心平气和地说,“你看,虽然下雨,但是咱俩没挨浇。这大雨长不,等咱们从地铁上去就该停,哪倒霉?你还有那够意思朋友,大半夜肯收留咱们,是你以前同学吗
“怎这倒霉啊……凭什不让住……凭什扣工资!凭什下雨!凭什来大姨妈啊!”
地铁站里有回音,把“大姨妈”仨字加持得气壮山河,晚归乘客稀稀拉拉地经过,有抬头看她眼,有塞着耳机匆匆走路,漠不关心。
甘卿:“……给你……找点热水?”
猫头鹰室友捂着肚子蹲下去,装行李大包扔在脚下,东西太多,拉链崩开点,露出只娃娃机里抓来毛绒狗,她余光扫见,把将那小狗揪出来,泄愤似砸出去,差点绊倒个路人。
甘卿赶紧去跟人家道歉,趿着拖鞋跑过去,把小狗捡回来,才刚给她放好,猫头鹰室友又给拽出来,再次把倒霉小狗抡出去:“凭什不让扔!东西,就扔!”
到那,就喜欢上,决定长住,乐淘淘地在蜀中玩半年,东游西逛,遍尝川香,然后他感觉自己玩够,时间也差不多到,就找个风景优美山沟,进去拍几张照片,把遗书和遗物塞进相机包里,坐在条小溪边,脱鞋,脚丫子泡进清澈溪水里,休息会,溘然长逝。三天以后,才有几个自驾游游客发现他。
活得非常神,死得也非常神。
喻兰川茫然地放下电话,时回不过神来。
这时,远处响起声闷雷,隆隆地卷过来,随后起风,不到片刻光景,憋不住大雨就毫无预兆地落下来。
甘卿和她猫头鹰室友在最后秒冲进地铁站,好歹没被浇成落汤鸡。
甘卿:“……”
没脾气。
她无可奈何地在旁边叉会腰,然后走到自动贩售机前,搜罗出几个钢镚,买瓶热饮,拍拍猫头鹰室友头,又把瓶盖给她拧开:“给。”
猫头鹰室友嚎声哽,从膝盖上抬起两只眼,看看她,打个哭嗝,伸出小爪,磨磨蹭蹭地接过去。
甘卿替她拎起行李:“别蜷着,站起来走走,不然会肚子疼。”
猫头鹰室友跑身汗,长发打着绺地黏在脸上,惊魂甫定喘成团。
甘卿平时不怎坐地铁——地铁比公交贵,进来就赶紧研究墙上路线图。猫头鹰室友联系个朋友,带着甘卿起去投奔,朋友家比较远,得横跨大半个城区,坐地铁还得换乘。
甘卿看明白路线图,就说:“咱俩得快点,不然换乘时候没准赶不上末班车,你……”
她话没说完,猫头鹰室友“嗷”嗓子哭。甘卿被这动静吓跳,惊讶地回头看她。
那女孩哭得就跟外面,bao风雨样突然,连点缓冲都没有,上来就嚎得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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