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太阳落山后，气温又下降
不少。毕竟还是数九寒天
深冬，没有暖气，只靠空调暖风确实有些勉强。
吃完晚饭，梁峙就拉着周崇煜钻进楼上卧室。
把门窗都关严，空调打开，电热毯铺上。封闭空间面积小，就能比待在客厅要暖和不少。
卫生间热水器好久不用，似乎是坏，开很长时间也不出热水。
周崇煜洗完脸出来时候，梁峙并不在卧室，而是在那间用作储物间小屋，将窗户开条小缝。
听这话，梁峙快要愁成苦瓜脸上才终于挂上抹舒缓笑。
闲是闲不住，他在沙发上又坐会儿，而后慢悠悠地侧过身，从角几下抽屉里翻张黑胶出来，放在唱机上。
合上唱针，耳边响起又是那支已经快听烂爵士乐专辑。
梁峙满意地笑笑，起身走进厨房，翻出以前剩红茶茶包，也不管过没过期就放到壶里，准备给自己煮壶醒神茶水。
水壶插上电，很快便咕噜咕噜地响起来。
料那样亮起来。
“没电？”他有些茫然地问。
梁峙走进去找到配电箱，将总电闸往下扳，屋里才终于有亮光。
“好久不住，也不知道电费还剩多少。”他边说边往阳台走，将帘子跟窗户都拉开，让屋子里通风。
周崇煜怕他再伤到手，忙走过去不让他乱动。
边上楼梯，周崇煜隐约听见火机声音，走上去看，果然看到梁峙摸黑站在窗边，正低头将嘴里烟往那团火苗里凑。
周崇煜赶紧跑过去，伸手想抢他烟，“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抽烟。”
梁峙实在是心里痒痒，把手举高没让他动，摇摇头道：“就根，没事。”
“不能就是不能。”周崇煜向很有那股子执着劲头，脸严肃地拦他好几次，却又都不幸扑个空。
“咔哒”声，梁峙已经背过身去，拢着火将烟点着。缕烟雾缓慢
水蒸气在热腾腾地往上飘，梁峙安静看着那团白雾，某刻忽然觉得，那些曾经逝去记忆碎片，好像在掉入漫长时空裂隙之后，又重新回到他眼前。
犹如场大梦，恍如隔世。
却又不像错过什
，如从前。
***
中午跟晚上都吃到周崇煜亲手做饭，梁峙挺满足，嘴边和眼角自始至终都挂着笑。
“
来。”压着嗓子闷闷地道，周崇煜把梁峙按在沙发上，边帮他揭开上面罩防尘布。
右侧整条胳膊都被护具牢牢固定在胸前，梁峙靠坐在沙发角落里，第次觉得自己像是个什忙也帮不上残疾人。
他默默看着周崇煜在屋子里忙东忙西，安静会儿，清清嗓子问：“今晚……你住这？”
周崇煜愣，扭过头来，对着哪儿都需要收拾家里扫视圈——没有其他人照顾，梁峙想要在这里生活下去，显然是有点难度。
“嗯。”周崇煜点下头，稍微有点害羞，转过身去小声说，“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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