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周崇煜找个凳子坐下来,茫然地发会儿呆。
把人拉到殡仪馆之前,肯定得先等他哥过来,而他哥到之前,他肯定要在这儿先陪周远山过个晚上。
能有什跟他说呢,周崇煜想不出来。
他跟周远山之间,剩下也就只有骨子里血脉相连。川书香每天便秘
在屋子里待阵子,周崇煜不想再待,起身走出去,在外面走廊找个墙角,默默蹲下来。
“呦,你在这呢。”外面走廊忽然有脚步声传进来,是刚刚护工阿姨,从关怀室里出来洗毛巾。
周崇煜见状没说什,只往边上站站,给她让出个池子来,自己挽起袖子开始洗手洗脸。
护工阿姨边涮着毛巾,视线不自觉地瞄到他左侧露出小臂上,那里挂着伤,有新有旧,像是用刀划。
“你这胳膊上伤,不是自己弄吧?”护工阿姨犹豫下,还是多问嘴。
周崇煜愣,连忙低头将袖子挽下来,遮住那些还未痊愈伤口。
只是直沉默着地靠在门边。护工阿姨干好多年也没见过他这样,边收拾还边夸他冷静。
站不知道有多久,周崇煜被走廊里穿堂风吹得后背发凉,很快起身冷汗,胃里开始阵阵地发紧。
撑会儿没忍住,他离开关怀室,冲到另边卫生间。
中午和晚上都没怎吃东西,他吐不出什,只是在不停地干呕。胃里翻江倒海,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搅合出来。
趴在水池边上缓好长时间,周崇煜慢慢直起腰,通过镜子看着自己因为难受而憋出两滴生理性泪。
从兜里掏出瓶药,周围时半刻也找不到水,周崇煜只能拿粒生咽下去。
这是他之前去医院看病医生给开药,快吃完,不剩下几粒。
开始他本来只想开些助眠,但那个大夫说他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后来开药也全是治疗抑郁症
“不、不是。”他随便找个借口,“做手工活儿……不小心弄到。”
护工阿姨看向他眼神有点复杂,她在急诊待少说也有十五六年,每年都能见着几个割腕想不开。
“看你就还年轻。”护工阿姨叹口气,也没把话挑明,只是尽量好心地劝道,“以后遇到事儿还多着呢,听阿姨句劝,别犯傻。”
周崇煜没再回答她,只是轻轻点两下头,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没有。
回到关怀室,护工阿姨帮周远山整理完就离开,临走前留个殡仪馆联系方式,让他有需要就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把人拉走。
他不是不想哭,他是哭不出来。
已经算不清有多久。
好像从他去北京交换那时起,就开始慢慢变成现在这样。不会哭,也不会笑,心里没有任何情绪,面对这世界切总是很迟钝。
生活似乎失去盼头,活也活得像具行尸走肉。
周崇煜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自己,想要大声呼救,却又叫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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