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难得这
心无旁骛
样子，梁峙也就没多打扰，自己把饭吃完把碗收
，才走过来半躺到沙发上，随口问
嘴。
“在弄什。”他懒懒地用胳膊撑起脑袋。
“寒假作业。”周崇煜闷声回他，目不转睛。
梁峙侧着头看他会儿，又对那只被他固定在木架上泥雕仔细打量番，远看应该是个大致人形，只不过还没刻画出细节来，所以弄不清楚到底最后成品什样。
“你们专业平常不是画画吗，怎捏起泥巴来。”半晌，梁峙又问。
梁峙“哦”声，进到厨房四处瞧瞧。他晚上饭其实没怎吃好，开快三个小时车，现在又有点饿。
“那……还有
饭没。”他转头问。
周崇煜听先是愣下，然后很快从地上那堆破烂里迈出来，抬起胳膊蹭蹭脸颊上灰，说：“给你做新。”
小民工动作飞快，钻进厨房就开始忙活。
梁峙本想说自己点外卖也行，可看到周崇煜低头切菜样子，又把到嘴边话给咽下去。
***
脱掉外套进屋，梁峙先对着周崇煜在客厅搞出那堆烂摊子打量圈。
几块破木板，上面摆着几坨还没成型泥胚，旁边放着个盛泥巴小塑料桶，再搭配上旁边散落那几根不知从哪捡来锈铁丝，不仔细看话，还以为是乱入某处建筑工地。
而周崇煜身上套着件背带裤，脸上还蹭着泥灰样子，像极刚进城打工小民工。
梁峙默默瞧着他乱如鸡窝头发，实在是没忍住笑。
“不是捏泥巴，是做雕塑。”周崇煜皱起眉，忍不住纠正他，“们大什都学，有油画、壁画、国画、雕塑、实验艺术，学年才会选方向。”
说完，他拿起只括刀，认真削出泥塑上低凹位置，半天才略
不知为什，这种家里有人体验让他越来越无法拒绝。
之前人们常说，家是栖息地，是停泊港口，梁峙从没感觉，时至今日，才算是终于真真切切地体会得到。
周崇煜做饭很快，炒两个简单菜，又把晚上吃剩米饭热热。
梁峙并不挑食，只要是他做都吃，虽然没什大鱼大肉，但吃得很爽快。
帮他做完饭，周崇煜就又回到客厅，继续摆弄起那堆没成型泥胚。
其实梁峙倒不担心家里被周崇煜弄得又脏又乱，客观来讲，周崇煜在卫生方面要比他利索得多。
搞艺术是个埋汰活，周崇煜平时画色彩，身上总会被颜料弄得脏兮兮，但每次画完，他都会认认真真地把衣服重新洗干净，再把用过所有东西恢复成原样。
调色板要冲得点颜料也不剩，涮笔筒要洗好再用卫生纸擦干，就连颜料盒边缘，都要格格地用刮刀刮干净。
梁峙知道会儿等周崇煜弄完，自己客厅会比原来还要整洁，所以也就没管去管他，只走进来把东西放下，随口问道：“吃饭吗。”
周崇煜朝他点点头，“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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