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位旁置物盒里放着他尾戒,他刚刚上楼没戴在手上,怕任浅看着再唠叨他。
摇下车窗开始吞云吐雾,梁峙安静地靠在车门上,拿出手机翻翻。微信里大多是同事群发新年祝福短信,没什意思。
手机很快被他扔到边。
看着地库里昏暗空旷视野,和车窗上反射石膏兔子倒影,莫名地,梁峙心里又想起那个沉默寡言少年。
其实上回关于自己和人谈过恋爱那事,梁峙跟周崇煜只讲半。
之前她是觉得,任素吟情况有所好转些,况且他弟这些年直在外头飘着,总不回来聚聚也不是事。
现在可好,梁峙吃顿团圆饭就要匆匆离开,跨年夜还要上高速赶路,这算哪门子事儿。
没等任浅再说什,梁峙已经穿好外套,拿齐东西往外走。
刚准备开门又停下来,梁峙扭头回来,犹豫下还是道,“这两年,皓皓跟晴晴都大,妈这边也有张阿姨照顾着,你跟姐夫离婚,现在是自由身,也该……”
他停顿半秒,眼神正对着任浅,似有千斤重,“也该多为自己考虑点。”
“哎,好。”张阿姨在他家照顾快十年,早就解情况,很懂得看气氛,知道这种时候该少说话多做事。
两个孩子也趁机溜去书房玩游戏,等任素吟被张阿姨带回屋里,任浅才松口气,垂下眼帘淡淡说道:“你别听妈说,她脑袋不清楚。”
“没事。”梁峙嗓音很稳,听不出有什情绪变化。
来这之前,他已经做好足够思想准备,任素吟情况比他想象中稍微好点,虽然犯病时还是不认得他,但至少没尖叫着把他打走。
“人就不见,这几个都挺好,但真没那打算。”
那时候是在大学,追他是个器乐系学妹。被他提分手后,学妹因为太过伤心,得轻度抑郁症,度想轻生,后来听说转去国外读书。
从对这件事愧疚中,梁峙总结出个道理——不要轻易应
任浅眼底黯,明显读懂他意思,没再留他。
“好,知道。”她将头发挽向耳后,安静地点点头,“过段时间,再带孩子去看你。”
***
从电梯间出来,车库里冷得像个冰窖。
梁峙回到车上先打着火,趁着等怠速点点降下来空隙,他给自己点支烟。
没留余地地把他姐手机推回去,梁峙看眼墙上挂钟,起身开始整理衣服,“挺晚,就先走,你跟妈早点休息。”
任浅听又开始着急,腾地下就站起来,“这大年三十,你这着急走干嘛。房间都给你收拾出来,住两天再走啊。”
“还是不。”梁峙摇头,垂下去眼睛闪过抹转瞬即逝落寞,顿顿才犹豫道,“留这……妈总是不开心。”
任浅听也是哑,拉着梁峙手送下来,心里头翻江倒海,不是滋味。
她忽然有点后悔自己今年过年非要叫梁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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