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煜再没地方躲，只能默不作声地杵在他跟前，低着头，
时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来
自然是想见他
，可又实在不知他想不想见自己，于是只能继续做只瘪气刺猬，团成球把脸埋起来，不敢吱声，也不敢轻举妄动。
柔和盯着周崇煜看许久，梁峙本来淡漠眸子终究还是软下来几分。
在他印象里，周崇煜以往看人时是会带着戾气，虽然总爱耷拉着眼，副没睡醒样子，但身上还是有那
股子凌厉和叛逆劲儿。
现在也不知怎，像是霜打茄子似，蔫，不会扎人。
他其实还没想好下步要去哪里，买票来这儿看演出目本来是为找梁峙，但真正到这里，却又没当时勇气。
随着人流继续往前走许久，路过截窄长通道，很快进入到室外。
直靠着右边墙走，周崇煜出大门便下意识地往右拐，可视线中出现却并不是设想中平坦空地，而是对鞋尖。
像是提前预料到他会走这边似，那对鞋子主人早已靠在那里等他。
已经控制不住脚下步伐惯性，周崇煜脑袋撞上对方肩膀，恍惚之余抬头看，梁峙那张熟悉脸已然近在眼前。
***
票已经买不能退，周崇煜最后还是心不在焉地看完整场演出。
演奏厅里光线很暗，他买座位又偏，坐在角落里，几乎看不到多少舞台上人正脸。反之，梁峙想在几百个观众里发现他也是很难。
演出总共进行快两个小时，十几首曲子，都是风格很致爵士。
节奏轻快又散漫，旋律始终不太固定。
“怎没提前通知
声就来。”
伸手用骨节在周崇煜脑门上轻弹两下，梁峙略微弯下腰，和他视线正对上，语气还和之前样，平淡得仿佛什
“出来？”男人安静靠在廊下，肩上和发丝上落着剔透水珠，更平添几分柔和。
最近天气急转直下，连着下好几天雨，直到今日也没停，体感已经颇有些秋天凉意。
就这样跟人打个照面，周崇煜脸上烧，忙想装作没看见，掉头就走。
“阿煜——”
身后人很快叫住他，掰过他肩，似有若无地轻轻叹声，“来又躲，你到底是想见，还是不想。”
即便看不清脸，周崇煜也能从身型和乐器判断出哪个是梁峙，哪个是孔夏怡——他们每次出场总排在相近位置，个弹琴，个是主唱兼黑管，随着主旋律互相应和，像是任何情景下都会相配男女主角。
散场，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入两侧狭小通道口。
周崇煜本想等最后人少再走，无奈却被身后人推着往前，被迫加入这拥挤不堪行列。
从厅里出来就条路，慢慢从楼梯往下走，来到楼检票地方才稍微宽松些，不用跟人前胸挨着后背。
周崇煜闷头死盯着自己脚尖，尽量压抑着内心因为人多而产生抵触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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