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个同样突兀问题很快出现。
“你是历史虚无主义者?”谢藤问。
“不是。”闻哲彻底放开谢藤,坐起身,看着对方,“把历史必然性视作信仰。认为虚无主义都是没勇气面对现实残渣。”
“那巧,”谢藤口吻和眼神同样古怪,“也是……”
“你不是,”闻哲打断对方,继续今夜不知道第几度无情拆穿,“你是幸存者偏差典型。”
“你只是单纯无法控制。”闻哲继续道。
被拆穿谢藤就这僵在对方怀里,许久没有动惮,更无法说话。
不知经过多少次电闪与雷鸣,他才出声:“有段时间,并不觉得自己还活着。”
“可事实上你确活着。”闻哲说。
他们对话看似突兀,其实从重逢那刻就已经开始。
细小声音在,bao风雨中显得微不足道,但留下齿痕却深得仿若要撕下肩膀上块肉。
闻哲无声地咽下疼痛,毫不犹豫地选择放任与安抚。
短暂伴随着情欲而疯狂涌现破坏欲,同样短暂地吞没谢藤所有理智,接着又在对方揉按自己后颈动作中骤然恢复。
“肯定很疼。”谢藤抱紧闻哲,不断轻吹伤口,在疼痛之外又留下舒适痒意,却没有道歉。
“还好。”闻哲无甚所谓地揉着他头发。
继续向下。
“你并不是渔夫,”闻哲抿抿自己微微发麻上唇,“就算是,只要是那条鱼,就不会让你走入海中。”
他刚说到途中,谢藤已经停住动作,像被定格在那里。
他脑中许多界限瞬间被扭曲,更多束缚被挣脱,理智荡然无存,仅剩本能在驱策切。
片刻后,谢藤陡然张大嘴,口咬在闻哲肩膀上。
谢藤重新低下头,再度安静下来。
“休。”这次闻哲没有允许他沉默。
谢藤抬头看向闻哲,静待下文。
“你究竟
信任如水滴般重新汇聚,谎言被逐层剥离。
“希望你活下去,”闻哲说,“所以那个念头不准再有。”
他们都知道“那个念头”是在指什。
“那其他人呢?”谢藤挣扎着抬起头,看着对方,反问,“他们就没有活权利吗?”
这是闻哲没办法回答问题,只能选择沉默。
“为什不阻止?”谢藤茫然地看着闻哲,“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
他说到途中突然彻底回神,近乎是弹坐起来,道:“去拿急救箱……”
“没必要小题大做。”闻哲用力抓住他手臂,把他拉回来,搂进怀里,不准他离开。
“而且你在撒谎。”闻哲用语言毫不留情地拆穿对方,同时也用拥抱撬开对方仅剩脆弱防线,“你明明知道自己是怎,却还要假装不知道。”
谢藤:“……”
依旧是左肩那颗小痣位置。
就算看不见,却悄然形成习惯。
即便不用看,依旧能准确地找到相同位置。
血腥味,而后是甜味。
舌尖滑过伤口,反复吮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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