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想,最起码江苜对他拥抱是不抗拒。不管他上刻骂得有多狠,下刻被自己抱在怀里他也不会推开。
盛老说长时间在密闭环境中待着,会让人情绪更加压抑,对江苜病情没有好处。
于是凌霄想带江苜去郊区房子里住,那个房子建在山上。风景很好,房前有林子,后山有瀑布。
郊区房子收拾好,凌霄简单收拾点东西,自己开车带江苜过去。
出门,凌霄边要注意路况,边还要关注着江苜状态。
江苜凄厉地叫着他名字。
“在,在。”凌霄哭着回应。
在岛上待将近两个月之后,凌霄终于在盛老建议下,带着江苜回国。
凌霄和江苜骤然在南洲消失两个月,听说他们回来,想要上门拜访,打电话约饭络绎不绝。
没人知道江苜生病事,除凌霄和盛老。
“这里不留你。”
“去看病,好起来。”
当他从破碎梦境里出来时,眼前是凌霄焦急脸。
凌霄抱着他,问:“怎?梦见什?别怕,在这呢。”
江苜浑身震颤地哭,大张着嘴,可气都喘不上来。
“去找老师,去看病。”
“然后好起来。”
“哥,去看病吧。”
“好起来。”
江苜听着散在风里声音,看着眼前碎裂画面,站在废墟里哭着喊:“小茑,你别丢下呀,带去兔子岛。”
“哥,去看病吧。”
病?
病!!!
江苜像被子弹打中心脏,蓦然睁大眼。
突然,阵风吹来,眼前场景开始分崩离析。
江苜神思不属,垂头不语。
所
凌霄这个时候自然不敢把江苜带出去,也不敢让人上门,更不会丢下他自己出去,所以他把所有聚会都拒。
江苜因着梦里林茑提醒,记起自己病,可他仍是不肯看病。他时常坐着不说话,连水母都不看。
他看着凌霄日日夜夜守着他,有时候心里不禁觉得烦躁,常冲他狂吼,让他滚。
可是咒骂是赶不走凌霄。
不论江苜骂得有多难听,他总是默默听着,等他平复之后,再上前静静抱住他。
凌霄也哽咽,说:“在这里呢,你什都不要怕。”
太难,他们两个太难,像浮在无边大海里两个人,快要被淹死。
灯塔不见,没有来船。
谁来救救他们啊?
“凌霄!”
“哥,这里不留你,你得活着。”
“去找老师,去看病。”
风里声音缥缈,却又振聋发聩。
江苜痛苦不已,喊着问:“小茑,怎办啊?”
“哥,去找老师,去看病。”
长着面包树,流着牛奶河,还有野草,小路,沙滩,乱石,切都开始在江苜眼前破碎瓦解。
林茑声音散在风里,说:“哥,去找老师,去看病,然后好起来。”
江苜如同收拢林茑骨灰样,拼命想把眼前破碎画面收拢起来。
但是没有用,风还在吹。
“哥,去看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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