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凌霄回到卧室。江苜半睡半醒躺在床上,听到他进来声音就警惕睁开眼。
凌霄去浴室拧条温热湿毛巾,回到床边给江苜把脸上血擦干净,然后发现鼻血已经止住。
“鼻子还疼吗?”
江苜摇摇头。
凌霄坐着沉默会儿,突然问他:“你以为拿手机是要干什?”
“你鼻子没事吧?”凌霄低头去看,发现已经有血从江苜手缝里流出来。
“操!”凌霄见他流血就慌神,想从江苜手里拿回手机,给赵医生打个电话,问问这种情况需不需要去医院。
江苜见他来抢手机心里更急,放开还在流血鼻子,两只手都牢牢握着手机不放。他半张脸上都是血,嘴里还在说:“你别拍,别拍……”
他已经被/干/得神思恍惚,但是心里只有个念头,不能让凌霄用手机拍下自己现在身狼藉不堪模样。
惊慌江苜,狼狈又无助。
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年洪水泛滥,淹死是十八岁白粒。
他想起那天婚礼上,白粒走到他面前,递给他颗糖,嘴上说“给你,糖。”
仿佛他这多年终于撕碎旧时光,跌跌撞撞走到他面前,只为给他那颗糖。
这个人撞得头破血流,对自己满身伤疤不置词,嘴上说不出来,可心里还是要爱他。
接下来时这段时间间,凌霄往老宅跑时间多些,电话和应酬也多。
江苜掀起眼,看着他,脸上没有表情。
“你以为要把你这个样子拍下来吗?”凌霄脸上也同样没有表情,接着又问:“拍下来,给别人看。是吗?”
江苜闭上眼睛,言不发。
他也意识到自己会错意,误解凌霄。这几天看似和平表象,被他这个下意识举动撕开口子,露出里面血淋淋、脏乱不堪真相。
创伤后遗症,应激反应。不止白粒有,他
凌霄顿住,默不作声看着江苜,突然就觉得他样子很可怜。
心想,他以为自己要干什?
凌霄没再跟他抢,从卧室出去用备用手机给赵医生打个电话,说明情况。
赵医生听完之后,说:“先试着止血,如果血直流话就要去医院。你实在不放心,过去看看也行。”
凌霄说:“行,你过来趟吧。”
这天电话响起时,凌霄已经在床上把江苜逼哭两回。凌霄停下动作,转头去看手机,然后伸出长臂把手机捞过来,想看看是谁打来。
江苜躺在他身下大口喘着气,整个人已经神志不清。睁眼就看到凌霄在他身上手里拿着手机,顿时就慌。
“别,别拍……”江苜迷迷糊糊去拽他手。
凌霄刚看清来电显示上庄清河名字,正准备摁静音待会儿回过去。没想到江苜会突然伸手过来,手机没拿稳被打掉,直接砸到江苜脸上。
江苜痛叫声,捂住鼻子,另手还去找凌霄手机,摸到后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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