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店员们也注意到那个手串,晚上临关店时乔清帮着他们清洗杯子,小茶见他连普通沾水时都要将手串摘下来放好,还以为是什很宝贵东西,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问他:“老板,这是什珠宝吗?”
乔清:“呃……”
他时犯难,无意间抬头却见梅明嘉推门走进来。往常他都是和放青山起行动,结果这会儿却只有他个人,乔清愣,以为是出什事儿,随即擦干净手,从小茶手上拿过手串,边道:“是朋友送,不是什名贵东西。”他将手串戴上,又说,“来两杯焦糖咖啡。”
“没问题老板。”小茶爽快地应声。
咖啡馆里人不多,这里地段本就不是市中心,加上之前又出过广盛广场那事儿,虽然灵理会已经妥善解决,但其他人可不知道内情,因而这附近客流量依旧没什起色。
也正是那副被梅明嘉小心地存放在储藏室妖道画像画中人。
方存玉脸上仍是笼层光晕,然而乔清却听见他笑声,仿佛极为愉悦。
“等你很久,”方存玉轻声说,“久到……度以为,等不到你。”
困意再度袭来,阵令人魂飞天外眩晕感后,乔清再抬眼时看到便是坐在他身上方存玉,肌肤相触之间是玉般温凉感。
“还好。”
套茶具。
乔清走过去坐下。
他没有再费心看那人长相,只是安静地垂着眼,拿起茶杯吹散缭绕热气,轻抿口杯里热茶。
入口微涩,回味甘甜。
有意识地做梦感觉其实很奇怪,有时候清醒,有时候迷糊,有时候会突然走神,有时候却仿佛连茶水都能真品出味道来。
梅明嘉坐在角落卡座里,乔清走过去坐下,“是出什事?青山也没来。”
“等到。”
隔天早晨,顾霄趴在餐桌上晒好久太阳,才等到乔清起来给他喂水喂饼干。
乔清哈欠连天地走到客厅,心不在焉地把饼干盒在顾霄饭盆边上磕磕,将里边饼干碎倒干净。
这年头,没想到做鬼也是越来越内卷。勾人吸食阳气这档子事儿男鬼做起来竟也是得心应手,丝毫不逊于各种女鬼狐狸精。
乔清简单解决早饭,捞起顾霄戴上朱砂手串就出门上班。话又说回来,有些钱还真是不能随便省,比如这朱砂手串就是个很好例子。他昨天戴着洗个澡,朱砂上那些金粉涂符被水泡差点掉色,赶紧摘下来放到旁小心收着。
乔清恍惚片刻,他低下头,杯里茶水看着清透,却没有映出他半分影子。
他将茶杯放下。
“希望没有吓到你。”男人说,声音温和。
乔清努力聚起精神,说道:“如果你说是那副金棺话,当然没有。”他顿顿,似笑非笑地看向对面人,“方先生。”
谁能想得到,方存玉,这个听起来温文尔雅、甚至带几分阴柔女气名字,竟会属于个造业无数、手染鲜血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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