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倒方便
。
镜子里
人仍然有
颗光溜溜脑袋，不过好在后脑勺是圆润，所以即便没有头发做修饰也不是很难看；脸色和嘴唇有点苍白，看起来不怎
精神，用手搓两把，勉强能入眼；脸颊最近好像稍微胖点点，在目前这种天吐八回状态下有点让惊奇，当然也不排除其实是浮肿。
最后，扯着嘴角做个微笑表情，又做几个鬼脸，发现面部肌肉还是很受控制，顿时又十分欣慰——脑袋里长肿瘤压迫神经话，人就容易面瘫，再严重点就会嘴歪眼斜。
确定过自己状态看起来还可以后，把镜子放回去，坐在轮椅上专心地等着陆楦到来。
很快，走廊上有熟悉脚步声
“这边有进展，”陆楦告诉，“等回来。”——
57.
陆楦回来时是在个黄昏。
正坐在窗边盯着外面发呆，手里还捏着前几天在海边捡到枚贝壳。
通常来说，发呆，就是思维漫无目地乱飘通，上秒具体想些什，下秒就忘得七七八八。不过这次发呆不算是纯粹发呆，应该算是回忆往事，因而倒也有头有尾。
传到耳边，微微有些失真：“青寻，晚饭吃吗？”
“吃。”明知道陆楦看不见，可还是笑下，“和赵行起吃，吃得很饱。”
“那就好，晚上要好好休息，别玩手机，早点睡觉。”
应道：“知道啦。”
陆楦在那边停顿会儿，又低声问道：“今天还好吗？”
记忆中往事浮光掠影，首先是妈，然后是各位朋友，最后定格下来桩桩件件，都与陆楦有关。
从19岁遇见陆楦学生时代到今天，所有快乐和难过他都参与其中。当然，快乐占绝大部分，难过寥寥无几。
虽然确实是个倒霉蛋，但同时又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因为遇见他。
自生病以来，有时会产生点消极念头，但只要想到陆楦，就会生出无限力量与求生欲，又能抡起大铁锤和脑袋里肿瘤大战三百回合。
看看时间，心里估摸着陆楦应该快到，于是坐在轮椅上转个方向去够桌子上小圆镜。镜子是赵行带过来，真想不通他个大老爷们为啥会走哪里都揣着镜子。
知道陆楦在问什。他虽然人在外地，但他会肯定跟主治医生联系，以确定每天身体健康情况。这就代表着今夜治疗状况他已经知道。
“还行，”捏着自己耳朵，缓慢地吐出口气，“不过耳朵又有点听不太清。”
其实之前出现过次失聪症状，当时只看到陆楦嘴唇在启合，却点声音都没听到，心里着实惊慌阵，不过好在大半天后听力又恢复正常。
这次没有上次严重，耳朵里像灌水样，外界声音模模糊糊，要集中注意力很努力去听才可以。
“青寻。”陆楦在那边叫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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