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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是六点，天才蒙蒙亮，门外已经有
不小
动静。
沈笑笑吵吵嚷嚷声音越来越近，姜厌捂着耳朵翻个身。
“起床吃早饭啦！”
走进屋后，沈笑笑正欲再喊
遍，就看到姜厌把耳朵
姜厌动动手指，心理作用下，刚才接触到油脂地方开始发痒，先前那股黏腻感重新被记忆唤醒，顺着她脊背往上爬。
“
出去趟。”姜厌说道。
“嗯…”沈笑笑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抵抗不困意，把脸埋在枕头里，又沉沉睡过去。
姜厌拿起手电筒，转身往门外走。
她有洁癖，碰到恶心东西必须要洗个手。
可是床下为什
会有油？姜厌皱着眉弯腰往床底看去，视线所及处，几滴油正从床下最内侧墙体渗出，量很少，像墙体出汗，滴答声落在地上。
姜厌是第二次见类似场景，墓里最不缺就是棺材与尸油，尸油渗出棺木场景她见过不知道多少回，但那味道极臭，远没有现在这个来得香。
姜厌有些好奇这是什油，她绕到沈笑笑那侧正准备近距离看看，身旁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翻身声。
“姜厌？”是沈笑笑迷迷糊糊声音。
姜厌收回眼，看向她：“怎？”
湿润，黏腻，令人不安触感。
姜厌迅速收回手：“谁？”
但房间片死寂，除呼吸声什都没有。
“滴答。”
水声再次传来，但姜厌没有管，她借着月光看眼自己手。
院子里水龙头已经生锈，但所幸还能用，姜厌仔细洗完手，抬头看眼天色。远处有白烟升起，这个时辰，村里已经有人起来做饭。
姜厌昨天只吃顿饭，现在看到白烟，被忽视饥饿感很快叫嚣起来，而且刚才那些油里毛发实在让她不适，她也需要些东西压下不断上涌胃酸。
院子里有晒干各类中草药，篮篮，分类放得十分规整。
姜厌挑两样后，回到屋里。
床下油已经不见。
“你…站在这儿干嘛呢？”沈笑笑努力掀起眼皮。
姜厌：“在看油。”
沈笑笑睡眼惺忪地点点头，她现在思绪不清，浑然没有思考能力，只觉得好像闻到股很莫名香味，她咂巴咂巴嘴：“好香，放进菜里定很好吃。”
姜厌没回这句话，她低着头，眼睁睁看见墙体新渗出那滴油里，包裹着团褐色毛发。
原来它们不是被油沾到，而是生在里面。
略显苍白指尖上，此时沾层水渍，像是被细密舔过。姜厌回忆半秒刚才触感，否定这个说法，她翻身下床，径直掀开垂到地面床单。
果然，床底并没有狗。
也没有舔舐人指尖人。
不知道从哪来水，正从床底慢慢地往外渗，姜厌刚才就是碰到这流动薄薄层温热液体，触感极似被舌尖舔过。此时，微弱光亮下液体泛着层光，裹挟着不知名碎屑与毛发，散发着股诱人味道。
很香，是油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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