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媛掐准时间问他醒
没，他连门都出不，边刷牙边跟经纪人谈工作。余有年隔着距离见他坐在办公桌前就知道他有事要忙，独自在温泉里刨水。他这时才发现下雨，地面湿
片。不对，他抬头细看，天空中飘着小雪，在靠近温泉时被热流化成水。难怪余有年早就泡温泉。
杨媛再长话短说，还是需要时间。全炁看见片枯叶飘落，刚好停在余有年头上，耳朵便听不见杨媛
话。
突然，余有年皱起整张脸从水里出来，越走越快，推开房门跑去坐全炁腿上，声不响地挠来挠去。全炁手握手机，手把人摁住──余有年脖子和胳膊上冒出好些红疙瘩，脸哭相用嘴型说：蚊子。
这冬天怎
会有蚊子？余有年回头瞪那几棵树眼。温泉在郊区，他瞪树也没用。
全炁赶紧让酒店工作人员送药膏，又跟杨媛解释通。杨媛在那笑，余有年听见，委屈地抓过全炁手放到蚊子包上，打算代劳抓痒。全炁没敢用力，把余有年越搔越痒，难受得个劲儿在他身上扭，还好余有年记得裹上浴衣，没把他沾湿。工作还是
余有年数年前突发失语，经常泡澡舒缓焦虑。后来全炁带他去泡过次温泉，差点就赖在那不走。爱上这项活动后他不仅自己泡，还要拉上全炁父母和爷爷奶奶起泡。
有次家六口入住日式套房，长辈全在楼，年轻人腿脚好住二楼。房门都是障子，传统横拉门，木框糊纸，二楼只用楼梯作间隔，没门。余有年欣赏两秒就笑不出来，拉住全炁小声抱怨在这不能干坏事。全炁捏捏他脸，摆明笑话他。俩老人巡视完，说日本人设计就是好看，夸来夸去也不懂换个词，空气好，景色好，私汤好。余有年顺势说给他们换房子，现在住太旧，连电梯都没有，结果耳朵被拧著转圈，老人骂他瞎花钱。全炁边护着人边解释，上下楼梯确有风险，老人摔倒新闻不少见，物色到房子其实不大，便宜，虽然在近郊，但交通方便。爷爷奶奶个说舍不得邻居，个说搬家麻烦，事情就不之。
这次全炁订三套连在起别墅，充分享受二人世界，又方便走动。余有年进门看见沿路花瓣和烛光，临近山边霞光被衬得敦厚温婉，舟车劳顿时间烟消云散。
“这你安排？”他挑花瓣少地方落脚，像在跳天鹅湖。
“这是蜜月房。”
余有年脸吃惊，很快肚子里坏水晃荡，“
上次说大家住起不太方便，你还说不会。”
全炁笑着走上前，牵住他起往里走。
私人温泉在室外，背靠面矮墙，墙内外种著树，只剩几片枯叶。圆池侧临面湖，感观足够开阔，私密度也高。
第晚余有年只是泡脚，觉得天气灰濛濛不够舒畅。
第二天早，全炁闭着眼想亲人，蹭来蹭去只亲到枕头。房间和温泉隔着层玻璃，他睁眼看见余有年在温泉里泡著，趴在池边跟他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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