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喜欢个人,也花很长时间才跟他走到起,为什就活该被抛弃,活该个人孤独终老……”
奶奶刷著碗边,看眼渐渐收住眼泪孙子。
“你瞧瞧你在这儿淌瀑布有个屁用?懦弱成这个样子别人为什要跟你在起?图你有考验时退缩得比谁都快?你跟说他不要你,你瞧人家带多少礼来?都快赶上聘礼。”
余有年夺回洗碗活,忘要翘起手指头,整个创可贴沾水湿透。
“奶奶,喜欢他,不想分手。”
年缠上。
爷爷泡茶拉全炁坐到客厅茶几边上,碗筷还是余有年收拾,进到厨房就被奶奶拉住又是洗锅又是洗碗,想出去都不行。看来两位老人有明确分工。
余有年不想弄湿全炁给创可贴,硬是翘起根手指头洗碗。奶奶叉著腰守在厨房门口把他当成魔鬼,不许他害人,能容得下他只有两块地砖大小地方。他突然觉得好累,连喘口气力气都没有。不锈钢圆盘从他手上摔进洗碗槽,咣当响。奶奶嘴巴已经张开炮火已经点燃,在看见余有年双臂撑在洗碗槽边沿垂首站立样子,堵在喉咙炮弹全成哑炮。
“你们别费神,他不定还要。”余有年说。
奶奶愣愣,终于把今天不同寻常氛围理解清楚。她哼声:“活该。”
奶奶巴掌呼上余有年后脑勺:“你当公园里那许愿池?连硬币都不扔就想靠嘴巴梦想成真?”
“那给你钱。”
又个巴掌:“你跟耍嘴皮子你能得到什?”
“巴掌。”
奶奶有求必应,密密麻麻巴掌落到余有年嘴上,“说说说,让你说!”打够奶奶嫌弃地把
余有年不说话,奶奶没催他洗碗,反而呶呶骂起人来:“你就该被抛弃,断子绝孙,没爹没娘没人要,个人死掉臭掉烂掉。这是报应!你跟你爹娘个样儿,什样父母就有什样孩子,你以为不知道你偷偷做坏事吗?你搞什传销那不都是骗人玩意儿?你害人还想着自己能过上好日子?”
老人骂着骂着把自己骂进去浑然不觉。突然道短促抽噎声打断她轰击。余有年手抠住槽边,指尖泛白,伤口再次渗血,极力忍住哭声,可眼泪滴得洗碗槽水面波纹连连。
奶奶声音小些,但仍止不住骂:“你有脸哭?人家大好青年被你搞成个变态都没掉眼泪。”
奶奶挤掉余有年站在槽边洗起碗来,闭不紧嘴巴只说著自己能听见听懂话。余有年十指捏住裤侧骨,时而抬手擦把泪。说实话老人没见过余有年掉过滴泪,从小到大骂得再凶打得再狠,这皮猴不是笑嘻嘻地挨骂,就是被打完转头忘得干二净。这惹得老人下次骂得更凶,打得更狠。
房子老,装修也是旧时方法,用水泥铺瓷砖早已形成空鼓,敲起来每块声响都不同,水泥缝点点剥落,看上去像被蚁虫蚕食过样。余有年抽著鼻子拿指尖去抠瓷砖之间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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