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琪琪”,枯树应声倒下,只剩下小截仍扎根在地里树桩,就像此时蹲在地上全炁。
“哥哥……”他下下地抽著鼻子,嘴里像嚼著堆小石子。“你为什不跟商量……”
“商量你就不会让这做,而且,”余有年顿顿,多怯懦和退缩,“也不敢跟你说当过黑子,你讨厌黑子啊。”
“可是你不是啊!”
“但造成伤害不会因为不是就没有消失。琪琪,黑过你啊,以前做事,对你做过事,就是他们现在对你做,不觉得可怕吗?”
“不会有事。”
“你怎不会有事?林医生都找到这儿来!”全炁不仅肚子疼胃疼,连太阳穴都开始凸凸地跳动。
果然,余有年哑吧。
良久,“就是录节目压力大找她谈谈。”
“别骗,余有年。”
电话很快就走。
“造谣你抄袭线很早就埋下。”余有年声音终于透出点倦意。“那会儿忙,没留意到。”
全炁安静地听着,没插话。
“等到发现时候已经阻止不。这次有点麻烦,对方弯弯肠子多,也砸钱,光靠你粉丝和拼钱是不能行。”余有年说得慢,似乎在给全炁时间消化。“只能用别方法扭转局面。”
“所以你也做调色盘发出去吗?用别号?”
全炁啜泣声噎
余有年安静,全炁就猜对方在想对策。失语治疗那段时间令他过度解余有年。可偏偏他又猜测不到余有年到底想做什。在他情绪翻滚短短几分钟里,余有年已经换上先前若无其事态度。
“那没什好说啦。你拍戏费精神,早点休息吧。”
全炁从小到大可以说是被保护得很好,可周全保护令他在这种时候除无能为力,体会不到别情绪。这些天隐忍被埋在棵枯树树干里,薄弱表层被啄木鸟凿出个洞,他忍不住小小地啜泣声,又迅速压下。
“你先把药吃好不好?”余有年声音软再软。
全炁低头憋会儿,把树洞拿枯叶填上,遵循指令倒水吃药。他站在放著热水壸琉璃台边沿,听见余有年问:“琪琪,唱儿歌哄你睡觉好不好?”
“嗯。”
“这是什方法?怎能这乱来?”
余有年听出来全炁有些生气,便笑道:“现在不能告诉你,而且未必会走到那步。”
那步是哪步?全炁隐隐觉得不安。《困兽》最后幕,阿强为求得阿龙原谅豁出性命。也从那时候起,似乎有预知能力余有年时不时问他如果被背叛会怎样。还有林医生白天信息,如果情绪影响不严重余有年也不会跑去看医生。全炁脑子像堵墙,被张张信息超载纸糊满,揭不下来又看不清。他被施以灌铅刑罚,被人捏住嘴巴灌下取代铅无力感,这虚无缥缈无力感拉扯著腹部往下坠,疼得全炁眼眶都红。
“你别乱来。”他喝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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