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炁话断开,没再续上。余有年抬脚就踩姚遥:“在听招生简介,你闭嘴。”
全炁哼声,应该是在笑。
姚遥抱着脚隔着电话喊:“弟弟你偏心!你见着就‘哥哥好’‘哥哥再见’,跟你爹就聊个没完!”
全炁又哼声,问:“是不是打扰到你们?”
余有年说没有,但全炁不再说话,却也没有挂断电话。姚遥给余有年倒酒,余有年看着酒泡点点消下去,最后只留下薄薄层,像咸香奶油。
全炁没说话。姚遥笑盈盈地给余有年递上不同含意眼神,余有年抓起小碟子里烤得香脆花生米扔过去。姚遥装模作样大叫求饶,余有年反手握住个酒瓶子佯装要打人。
“你跟哥在起?”全炁声音有点小,余有年差点听不见。
“你没有这蠢又脸皮厚哥哥。”
姚遥听见余有年这说,忙要跟全炁通话,被余有年拦下来。
“你这有空给打电话,怎不多帮接下戏啊?”
余有年道:“你怎不争取把它弄成真呢?”
全炁直白道:“不喜欢她。”
“哇,你这说,人家女生听会很伤心。”
桌子上最后片烤鱿鱼被姚遥拿去,余有年从对方嘴边抢下半块塞进自己嘴里,嚼半天,没听见全炁吭声。海鲜越嚼越香,余有年话越说越轻:“怎,不高兴?”
全炁慢吞吞地问:“不高兴什?”
全炁换很多口气,会儿急会儿缓,最终还是没按捺住,轻轻地说:“你不要信网上说话。”
余有年给出现代年轻人最讨厌听见个单音字:“哦。”隔秒他问:“为什要信?”全炁那边有声音但没有句子。余有年刮掉杯子上水珠说:“你电影上映前没事儿,下映都个多月突然来事儿,又不傻。”
全炁乖巧地“嗯”声,在挂断电话前不慌不忙地自澄清道:“不过有件事不假,确喜欢年长。”
姚遥看余有年挂断电话后啤酒杯接杯地喝,很快整张脸连脖子红大片——
问话人不在意,听话人却在意得说话都结巴。
“对不起,最近学校事情比较忙,等学期结束就去联系导演。”
“逗你玩儿呢。”余有年说。他看着姚遥跑去找老板要啤酒,便借着醉意放软声音问小青年:“上学好玩儿吗?大学是什样子?”
全炁声音没有先前闷闷不乐,很用心地回道:“们学校挺自由,经常跟老师讨论课题,时间就过去。同学也挺热爱电影,经常拍短片互相交流。聊电影可以聊到不睡觉。”
姚遥提着啤酒回来,见余有年还握着手机便下意识地感叹:“感情这好,还没说完啊?”
“传绯闻啊。”
“没有不高兴。”
“那就是高兴囉。”
全炁呼吸,像被绑在受刑架上,不情愿地坦白道:“没有因为这个不高兴。”
“那就是因为别事情不高兴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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