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有年擦着眼泪说：“
不想夹娃娃，想当娃娃。”
然后他眼前
花，再看，自己已经变成只玩偶，动弹不得地跟其它玩偶起呆在机器里。
他问：“会有人来把夹走吗？”
他等啊等，等到快要睡着
时候看见机器外面开始下雪。雪越积越多，放眼望去是片茫茫雪地，没有山林也没有楼房。接着不远处小片区域有动静，雪堆松动，点点隆起，蓦地，个雪娃娃从雪堆里钻
出来。它没有脚，路左右晃动身体向机器前进，在雪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痕迹。只见它不知道哪里发力，蹦蹦上控制台，打量机器里玩偶。
余有年紧张极，他叫喊声雪娃娃听不见。雪娃娃用那胡萝卜鼻子戳夹娃娃按键。余有年看着头顶夹子移向自己，胸腔空荡荡地方开始长出心脏，在心跳过快之前被稳稳地夹住，运往出货口。
他拆开糖扔进嘴里，正好是他喜欢葡萄味。他闭起眼睛靠在墙上做个全是水果梦，梦里他变成拇指样小人，在各种水果间爬来爬去，遇见喜欢张嘴就啃。吃到全身是果汁，黏黏，头发梳不开，全粘到起。
啃著啃著，他闻到股粥香。他用力睁开眼睛，发现天亮，他睡宿。关着大门开条缝，老人立在缝间不咸不淡地看地上孙子眼。
“以后再干坏事儿，就自己滚出去。”
后来余有年在爷爷奶奶家住下。开始余有年还会想，余添跟何文会以什
面貌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到中期他希望那俩人别再找到他。后来他知道自己想多，因为直到现在他也没见着他们面。
余有年手里手机亮起。
雪娃娃眼睛鼻子嘴巴不能动，但看起来高兴极，用树枝做双手把玩偶抱在胸前，慢慢地挪回雪地里。大雪冰得余有年快要晕过去，但他沈浸在前所未有开心当中。
“那你有想邀请人吗？”全炁问。
余有年简单回句“没有”，想想又发条“家里老怪物眼睛和脑子都跟不上电影节奏”。
如果说话有分寸还不足以令人心跳脱序，得在有分寸之上添加点点明显，但又不吓人善意。
全炁说：“那们起看吧。”
这天晚上余有年做个梦，梦见小时候有次被余添跟何文拉去花假钞。他被店主逮住，想让父母来救他，他却发现那两个人躲得老远快看不见。他手被攥得生疼，最后忍不住哭。就在他掉眼泪那刻，店主神奇地变成台夹娃娃机，还用游戏机才有腔调问他想夹怎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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