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嗓音沙哑，神色疲倦，可依旧勉强提着精神站直
身体对着江韶年敬个军礼：“团座！”
团座，唐小五从未这样叫过江韶年。这称谓在江韶年耳朵里堪称陌生，
时间居然有些反应不及。
张副官瞧得出气氛，很是识相让出位置供二人说话。
江韶年目光不自觉扫在唐小五身上，想要确定那枪到底打在哪里，尔后他问：“伤好
。”
唐小五面容平静，无波无澜，挺直腰板又敬个军礼，公事公办般答道：“报告团座，已经好，谢谢团座关心！”
声令下，整齐划枪声响彻天地，百多人同时被爆头，时间空旷大地上脑浆飞溅，血液在空中洒成绚烂薄雾。
张副官看呆眼：“壮观，真他妈壮观！小江，你真是干得漂亮！”
执行枪决士兵人人都被鲜血和脑浆喷衣裤，他们面无表情退下，又有批新兵上场，两人组训练有素抬尸体。
江韶年望着远处面容冷峻韩苏，嘴角泛起丝挑衅笑意。
尸体被装车带走，运到矿场烧掉。这些都不是江韶年管辖范围，他急匆匆从人群中走过，赶着要回家。就在走过卡车之时，他忽然瞥到唐小五脸。
江韶年张张嘴，竟然接不上话来，他伸出手想要拍拍唐小五肩膀，只见对方目不斜视，敬着军礼副巍峨不动冷淡模样，最终还是缩回手来。
临走之时，他忍不住还是说句话：“唐小五，你没事就好。”
唐小五站得跟标枪似，神情淡定塌糊涂，江韶年唤站在远处等候张副官同离开。
待到江韶年身影走远，唐小五手缓缓垂下来，目光黯然，那人同往常没什区别，他只觉得心里刺痛，连同腹部也隐隐痛，这是那人留给他纪念。
他想，往事真如风样，吹过之后就什都不是，你走在你路上，
踏过荆棘，追不上你脚步，你看不到印血。
唐小五混在人群中，同别人起搬运尸体，瘦弱身体愈发显得单薄。
江韶年盯着看会儿，想要默然无声离开，哪知张副官嗓子把人给惊：“哟？那不是唐小五！”
这军中上下都知道唐小五和江韶年关系，当即就有人起哄似把唐小五推出去。
张副官拍着唐小五肩膀是左看右看感慨万千：“怎有阵子没见，你瘦成这样。”
唐小五确实瘦，先前圆润脸颊瘦消下陷，张脸上就剩双大眼睛，而且这眼睛里毫无神采可言，憔悴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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