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陌臣熄雪茄,正色道:“听说胡万七打过来。”
阮富山忽然间听到这样个人名,产生种陌生感,思索片刻,又猛然醒悟过来:“那个丘八!”
随即嗤笑声,很是不屑顾:“杂牌军,哼。”
阮陌臣没有和父亲扯那些有没,直奔重点:“这支杂牌军来势汹汹啊,听说已经派人进城看地形,要设立司令部。他们这些人带着枪,打到个地方就要占山为王,看有些人可坐不住,王学季连同沈琴维等人都纷纷示好,爸爸,眼下单单自保是不成。”
阮富山摸着自己翡翠戒指眯起眼睛,他倒不急于跟进,儿子话有道理,可也不全对,他活大半辈子,卢京城战乱又不是头次,这些杂牌军往往没个定性,打枪换个地方,目前还犯不上倾尽财力巴结,他自有打算:“杜靖棠那边有动静。”
之时,阮陌寻还在被窝里为昨夜宿醉头疼或者干脆长梦不醒。他想,来阮家可不是为读书。
阮陌臣近来十分头疼,他二十几岁就要操持家里偌大生意,阮富山瞧见他聪明能干,很有些放手养老意思,偏偏两个弟弟不争气,没有为阮家尽份力也就罢,花钱还要如流水。阮陌杨还好,阮陌寻简直就是个纯粹败家子只出不进,书也不好好读,学校几次想要劝退,都被阮富山笔钱堵回去。自家弟弟也就罢,可又来个外姓,虽说阮家不缺这口饭,可照阮富山宠溺势头来瞧,这个姓江小子开销也不算小。
阮陌臣挂电话,揉揉眉心,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他从刚刚接到消息中隐约预感到,阮家钱很快又要有人来分杯羹。
他休息片刻,起身拿起外套穿上,又拨个电话:“小常,备车。”
阮陌臣回到家时,阮富山正在客厅逗鸟,那绿毛红嘴鹦鹉在笼子里蹦跶个不停,阮富山瞧得哈哈大笑,还招呼阮陌臣来看:“陌臣,你快来看看这只鹦鹉,今天刚叫人买来,毛色漂亮,就是还不会说话,得好好教教它。”
阮陌臣摇摇头:“暂时没有听说。”
阮富山从鼻孔里哼笑声,拍拍阮陌臣肩膀:“孩子啊,你还是年轻,办事不要毛躁。”
阮陌臣有点摸不着头脑:“这话怎说。”
阮陌臣不以为然,他可没心情看只鸟,坐在沙发上点燃支雪茄:“爸爸,今天得到个消息。”
阮富山只顾逗鸟,没有听到儿子说什,还嘻嘻哈哈笑着:“这是给韶矽买,他上学去还没回来呢,会儿得把这只鸟悄悄放在他卧室里,给他个惊喜。”
阮陌臣见父亲心不在焉,还心挂念江韶矽,顿时皱起眉头:“爸爸,你倒是还有闲心。”
阮富山把鸟笼递到周佟手里吩咐道:“挂到五少爷房间去,选地方要醒目些,他推门就能瞧见。”
尔后又和阮陌臣并肩坐在起:“你不是还在厂里,怎突然间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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